宋亭云道:“没事,我自己知道自己。”
去的还是上次那家店,包厢都是同一间,白霜跟他们一块儿,但就在边上坐着几乎不说话,直听他们说起周连江才道:“你知道他为什么不理你?”
沉镜没跟宋亭云说仔细,只把那梦说了,又描述了一下周连江其后的态度,听见白霜出声就扭头过去看他,“你知道?”
白霜道:“算是知道,就怕你不信。”
沉镜道:“你先说,没准我信呢。”
白霜微微一笑,竟真给她说起来,“他是外头来的人。”顿一顿,又继续,“别问我外边是哪儿外面,你只要知道他是个老东西,活了不知多久就行了。
“他年轻的时候,身边有个兄弟不是兄弟,情人不像情人的跟班,叫杨奉安。这杨奉安处处都好,有一点最招人嫌弃,行为举止爱模仿女人就算了,有时候跟这周连江闹别扭了,就干脆换起女装,以女子自居。他俩的人事外人看不分明,就像一出稀里糊涂的大戏。
“然后在数百年前吧,他被派到这里来办事,就是向这方世界的人宣告,这块地方被划给了鲛夫人。当时这世界上有好几块大陆,其他地方的当权者听说能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忙不迭就答应了,才不管百姓死活。偏到这里的时候,他碰到了桩难事,导致他耽误了时间。等他再回去的时候,那杨奉安已经战死沙场了。”
沉镜问:“那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白霜反问:“葵女灯在你手里吗?”
这话问的太突然,沉镜没放备住,一下子就泄露了痕迹。
白霜笑道:“别急别急,我就问你一声罢了。要是你有葵女灯,就极有可能是平慧。就是她当年给周连江下绊子,闹得他回去没了情人。”
沉镜不屑道:“谁做他情人谁倒霉,一个花心浪荡子,未必真有那么回事。”
“也许是没有吧,反正我是局外人,听到的就是些捕风捉影的事儿。”白霜端起一杯酒往嘴里灌,“周连江知道你有葵女灯吗?”
沉镜原想不告诉他的,念头一转又觉得说下也无妨,这事实在算不得秘密,“知道啊。”
“知道啊?”白霜露出一脸惆怅,“他既然知道的话,为什么会猜不出你有可能是平慧呢?”
沉镜也想知道啊。照着白霜的说法,这葵女灯就是那平慧的专属品,见灯如见人,没道理周连江之前还变着法勾搭她,转头又把她抛到一边,唯一显露出来的目的也和这葵女灯相关,真是奇了怪了。
“诶,我得回去查查。”白霜撂下筷子,站起身就跑了。
沉镜略有些惊异,回头去问宋亭云,“他怎么了。”
宋亭云道:“我知道周连江为什么没认出你是平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