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连江办事雷厉风行,说了要走就一定要走。
沉镜还在忧心学业的事了,她本来成绩就没多好,再一去荒废个数日时光,那回来还要不要活了?
周连江看出她心思,就劝慰她道:“没事,有我在呢。”
好听话谁不会说?可做起来怎么样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她压根儿没指望过周连江,只希望从他嘴里磨出点有用消息罢了,偏他也知道这一点,故之后就再不肯提这方面的事了。
而她自个儿也不知怎么了,有时常常会恍惚,没由来的,只一下就沉浸到那种状态里去,惊醒后更是失落无比,望向四周时便有种不真切,如坠梦中的虚幻感。
然这种感觉不好对人明言,她觉得不真实也就那么点子工夫,之后一切如常,瞧不出任何异状来。
周连江决心要走,沉镜搞不清他目的为何,却也架不住他来磨。
毕竟在她心里,两人关系还不清不楚的,她是稀里糊涂就被周连江给坑害了的。
偏那姓周的花丛中待惯,片叶不沾身,演起戏来一往情深,仿若真有那么回事儿似的。沉镜问他他也肯说,“我也不知是怎么了,见了你就觉得熟悉,想把你护在我身下。”
她听后觉得无比可怕,简直要抖落一身鸡皮疙瘩,“就希望来日你清醒了别找我算账,可不是我主动来勾引你的。”
周连江笑了笑,竟有股温文尔雅的漂亮感,再不像之前那样霸道。
其实打从跟她相处以来,周连江一直摆出体贴呵护的好情人姿态,并未做过甚强迫她的事。就是双方都扒光了上了床,最后也因为一点子乌龙泡了汤,他也就再没提过。
最大的一点毛病也不过他似乎有点爱粘人,或者说是要碰着她才觉得好过。不拘多少面积,没人时将她整个人搂怀里都有可能,有人时只牵着她的捏一捏也可以,仿佛这点肌肤相贴的滋味会给他难以言喻的满足感,整个人都会在这时候放松慵懒起来。
沉镜却觉得他可怕,总以为他脑子现在进了水,等以后水倒出去,就该是她倒霉的时候了。
可仔细想想她并没有做甚对不起他的事,怎么凭空在他面前矮了一截?
转眼就到了临走的时候,沉镜想一想还是要告诉宋亭云一声。
宋亭云接了电话,对她关心依旧,只是不如先前那般舒服自在了,多少带上了一点隔阂,“我觉得你现在还是以学业为主,感情的事可以以后再谈。”接着又急急补充一句,“当然我也知道这事可能不怪你,你要不就跟你爸妈说,让你转学走吧?”
沉镜谢过了他的好意。
他停顿了一会儿,又说:“你现在,有空吗?我最近有点压抑,但实在找不到人说。”
沉镜忙答应了下来,跟他约了见面地点,却是青镇东西角的湖边上。
那湖出现的诡异,据说原是没有的,忽有一天电闪雷鸣,生生炸出了一片湖。
沉镜在周家吃好喝好,再就是听了一肚子深山传言,个个都说得煞有介事,唯独到这湖上突然转变了成了玄幻风。
她当然也忧愁学业的事,可周连江根本不提放她去上学的事,也没说要给她找老师。她本就莫名心虚气短,他既然不提她就更不敢说,只默默拿出练习来自己做,效果如何就全看天意了。
她既要出门,周连江还是准了的,派了司机送她出去。
一时到了湖边上,她望着那湖面还有湖中心的庭院,总觉得在哪儿见过偏又想不起来。再低头一看,看见一段木桥浸泡在水里,霎时脑中如雷点闪过,炸得她大脑一片空白,差一点就抓住了那尾巴尖,又只能生生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