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大安道:“怎么落魄到这副吃相?”
卢善保穿着粗布衣衫,又在山林中逃窜,衣裤挂破,面黄肌瘦,狼狈不堪,跟曾在画舫上穿金戴银神采飞扬的扮相,真所谓天壤之别,难怪崔大安认他不出。
南不倒道:“如今,卢善保正被一窝狼追杀,具体细节,得空详述,请崔总镖头万勿声张,救他一救。”
崔大安道:“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这事好说,请南大侠放心。”
南不倒道:“多谢。”
崔大安问:“你到杭州干啥来啦?”
南不倒道:“找三哥。”
崔大安道:“三哥一股福相,啥事没有,据我局暗探密报,三哥已离开杭州,到南京找你去啦。”
“真的?”南不倒呆立当堂,惊喜异常。
崔大安道:“错不了,你就放心吧。”
之后,崔大安对施救卢善保者,高声喝问:“倒地者醒了没?”
镖师道:“醒了。”
崔大安道:“把他抬到我车上去。”
“好。”一条大汉抱着卢善保上了马车,众镖师面面相觑,不知就里,却也不便顾问。
四海镖局的规矩是:该知道的,自然会告诉你,不该知道的,别问,问了也没用,还得挨训,扣减饷银。
南不倒微微一笑,福了一福,转身进入莲花庵。
庵内客堂,清霜主持与雪莲仙姑坐在正座,一侧坐着灵蛇剑何桂花,身后站着索命剑来芳,礼仪尼正在询问葛姣姣身世,她身旁站着绝情尼姑,葛姣姣低头诉说自己的遭遇,见南不倒进来,偷觑一眼,继续述说,稍顷言毕,垂手站在堂中。
雪莲仙姑道:“葛姣姣,你在老龙头饮食中,投放‘骨淘空’春药,虽属迫于无奈,却也难辞其咎,你知罪么?”
葛姣姣道:“小女子,知罪,罪孽深重。”
雪莲仙姑问:“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好。葛姣姣,雪莲庵远在边陲蛮荒之地,冬季漫长,天寒地冻,饮食简陋,粗茶淡饭,古佛青灯,孤寂淡泊,个中艰苦,你受得了么”
葛姣姣道:“受得。”
雪莲仙姑又问:“葛姣姣,你是自愿抛却万丈红尘,割断孽情,遁入空门,剃度为尼么?”
葛姣姣道:“自愿。”
雪莲仙姑对礼仪尼道:“请为葛姣姣斩断尘缘,了却烦恼。”
礼仪尼长吟道:“为葛姣姣行剃度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