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眼前这大概早已经雄风不振甚至已经开始发展诸如钓鱼纸牌各种收集癖之类爱好的中年男人都变得有点拘谨,像是一时之间又被这迎面来的西伯利亚忍冬之风吹到了自己尚且青涩的年少时光。
既然零早已经准备好说辞路明非也乐得清闲,加入绘梨衣一起东张西望,那在陌生人面前略显羞涩的年轻人这时候也端着水杯过来了,不过路明非摆了摆手示意不用。
“在来这里之前我们专门做过调查,93年左右政府把这片工业园区划为高精尖重工业区,但开发的不太好,入驻的企业基本都停运了,06年左右寰亚集团的老板卷款外逃至今也没能抓到。”零确实对南山产业园做过详细的调查,这座城市中诡异的地方很多,这片被建立在郊区的产业园就占了不少。
“我们的工作人员已经从公证处了解到市政府已经连续三年在商界的圈子里拍卖这片产业园区的地皮、车间和设施,以及附近的那条餐饮街,但都没人愿意接手。”零说,
“寰亚集团还在本市呼风唤雨的时候这些电子厂里的设备尚且还算高精尖,可这么多年过去了设备老化的老化淘汰的淘汰,买回来也没什么用。”
“您知道这事儿还来这里?”中年人脸上终于露出一丝谄媚的微笑,“我姓刘,他们都叫我老刘,还不知道几位怎么称呼。”
“我的中文名是姜零,这是我们片区经理张发财,那边那位是张经理的妹妹。”零说。
“哎哟久仰久仰,张经理真是英雄出少年!”中年人肃然起敬,心中却想着这孩子年轻有为又相貌不凡,怎么取这么个名字,土得掉渣。
路明非皮笑肉不笑,嘴上说哪有哪有,心中则想你分明就很想吐槽我这张发财的名字吧!喂喂,你给我取个名叫张伟也好啊,张发财是什么鬼名字?
他用眼角的余光去看身边那个冷若忍冬的女孩,可零素白的小脸紧绷着,一副不可言笑的模样。
眼尖的路明非却一眼就瞧见了这女孩儿耳朵尖上那一抹淡淡的微红,那分明就是她憋不住想笑时的模样。
他在心中叹了口气,看向对面的老刘。
“其实我们公司的发展方针是向南方拓展,这里并不是最好的选择,最合适的地方应该是广东东莞那一带。”路明非说
“我在圣彼得堡国立大学念书那会儿认识了一个来自这座城市的同学,常跟我提起这个产业园,还说这里虽说近些年荒芜了,可总有一天会东山再起成为本市的顶梁。”
“没想到咱们南山产业园的名头都传到莫斯科了!”老刘眼前一亮,
“张经理您那同学叫什么,说不定我们还认识呢。”
“姓楚,叫楚子航,他确实给我说过他父亲以前在这里上过班,给寰亚集团的老总开车。”路明非拍拍口袋捞出来一包烟,暗黄色的包装上写着“大重九”的名头,
“可惜这次我那同学没一起回来,没办法,莫斯科的业务也要处理,咱们是新兴产业,老板又有钱,得把排面铺大一点啊。”路明非给老刘和另一个给零挤眼睛的中年男人递烟,又招呼着叫旁边的年轻人过来递了一支。
“楚子航啊……”老刘点燃云烟叼在嘴里,一时间办公室里烟雾缭绕,男人们脸上都露出一丝怅然若失的表情,女孩们则面不改色,显然零和绘梨衣都知道这会儿正是路明非要办的这件事情里最关键的一环。
如果刚才绘梨衣没有感受到那种窥探感的话路明非不介意单刀直入开门见山直接问楚天骄的事情,但现在最好还是做一下这些表面功夫。
他们不知道藏在暗中的那东西究竟是什么,如果是奥丁或者站在奥丁那边的任何人那现在路明非所做的一切都成了一个笑话。
因为他们不可能不认识他,只要行踪暴露,要不了多久学院的狩猎队就会空降到这座城市的每一个角落。
可如果那只是个监视楚天骄的家伙或者藏在这座城市中的未知龙类呢?那最好还是不要打草惊蛇。
“您听说过楚子航?”零适时开口,“恰巧我也是圣彼得大学的校友,楚子航也是我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