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石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当然需要,否则跑了的话怎么办。
“他都是贫民了,拿什么抵押?”
王安石立刻说道:“可邻里做保。”
若十人为一保,相互监督,自然不怕跑路。
“那若是这些作保的人家里,出现了赖户呢?”曹恩英看着王安石的眼睛:“那其余被捆绑的人家是不是就要认下这血霉,必须帮其还债?”
王安石站在那里沉吟起来。
“看似自愿,实则强迫。若老百姓们再遇到点什么天灾人祸,收不上粮食,到时候还不上官府的贷款钱,是不是还要被抓进大牢毒打一顿啊?”
王安石的脸色终于发生了改变。
“很多事情,出发点是好的,然而实行起来的时候,却未必是你预想中的那样,记住——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任何一个一拍脑门想出来的法子,都不过是空中楼阁罢了。”
王安石站在那里不言不语。
曹恩英静静地看着他,最后说道:“想要哀家支持你,你就要听从哀家的建议,否则的话,你的变法一步都迈不出去。”
是的。
这才是问题的关键,如同范仲淹失去赵祯的支持就立刻一败涂地一样,王安石也非常非常需要太后的支持。
于是十分不出意料的,他最后还是顺从了。
任何“改革”的开始总是困难重重。
群臣见曹恩英一意孤行的非要去支持王安石,自然心生许多不满,于是有的人便把主意打到了年仅十二岁的少年皇帝身上,然而对于这些堪称汹涌澎湃的上书,少年帝王却十分“无奈”的表示,父皇临终之前曾说过:在朕亲政之前,国事一应交由母后乾坤独断,所以你们有什么事情还是去找母后吧,不要来找朕。
那些臣子们听后立刻就不干了,他们一个个着急上火的表示:官家,您才是大宋之主啊。
结果少年皇帝就两手一摊,笑着说了句:“可她是大宋之主的亲娘啊,做儿子的哪有违背母亲的道理,众爱卿难道要朕做个不孝之子?”
众人:“………”。他们当然不是这个意思。
哎!
是啊,与曾经始终别别扭扭的赵祯和刘娥不同,眼下这对可是亲生的。果不其然,怼了众人一番后的皇帝陛下很有兴致的表示,朕要练习骑射去了,众卿家要是没什么事,就散了吧。
皇帝坐上壁观,太后大力支持。如此这般,王安石的变法开始有条不紊的推进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