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恨她。
恨他妈妈。
如果不是因为她,猜忌,怀疑,嫉妒,最后在崩溃的边缘上,杀死了爸爸。
那之后的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也不会让他一个人,没有爸爸也没有妈妈,落到这样悲惨的境地。
他觉得自己很惨。
当初在催眠的时候,白梓才十岁,他在梦里哭的很厉害。
他说他们两个都走了,撒手就可以不顾一切,留着他一个人孤孤单单。
那时候医生给的诊断是:有抑郁自杀倾向。
可是他只在梦里那一回抱怨过。
后来,从来没有表现出过半分。
因为那始终是他的母亲,生他养他的母亲,他总认为自己不应该恨她,才会每次提起她的时候,都尽量带着笑容。
越不想笑,就笑得越厉害。
白梓摇了摇头,确定说:“好多了。”
恨意会随着时间减散,在有了另外的感情将内心充斥之后,就很少再有精力,去想那些不开心的事了。
而且自从上一次看到舒母给他做的酥麻糖,他就渐渐想起了很多有关妈妈的,好的事情。
正因为他以前只去记住坏的,而下意识忽略那些好的,才会越来越痛苦,越来越难受。
凡事都应该是有两面性的。
“你治了这么多年,有关于这方面,应该自己比我要清楚,你的病,确实在慢慢变好。”
付医生看他现在的状态,再和病历上描述的相比,他就已经能够大致的判定了。
一个人眼睛所透露出来的东西,是不会骗人的。
以前是绝望和死寂,而现在,是幸福和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