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集中营两个月以来,与张璐单对单会面,这还是第一次。
那位标枪似的高大汉子金应强,竟也未到场。
无惧欧阳刻这个态度暧昧的重要下属行刺,足见张璐胆识非凡。
可惜欧阳刻并无不轨的图谋。
他对这个世界的一切毫无兴味。
纵便至今孜孜剖析时空本源,解构所谓世界真相,归根结底只是为了寻找离开的途径。
或者某种方法。
“为防汛期河流涨潮淹死植株,我将田地挪离埂坝较远,城池本身所处的丘陵地带,薯类作物从种植与耐旱两方面都很见优势,至于增产增收,与蔬果种植、牲畜豢养等交互利用,属下亲自打理,亦可献绵薄之力。”
欧阳刻侃侃而谈,大显成竹在胸,表现出自己并非游手好闲之辈。
张璐端坐中堂,侧向凝注,听了频频点头,意示嘉许,又重提议项,“身染疾患的那些兄弟姊妹们,尚请欧阳兄费心疗治。”
“这是当然……属下份内事。”欧阳刻应得干脆,站起身来一抱拳,便转身步出。
“欧阳……请留步!”张璐说着站起身来。
欧阳刻讶然回头。
“闻说欧阳在原先的世界,也是一方霸主,制裁了数以百计的国度部落,江湖人送雅号‘西域圣子’,实令人感佩不已。”张璐语声与神色显得诚挚,不像是意带讥刺。
欧阳刻笑得就很有些腼腆了,嗫嚅道:“霸主就称不上,欧阳刻一介莽夫,不过是闲极无聊……惹是生非罢了。”
“欧阳兄过谦了。”张璐语声一转,问道:“本座颇为不解,出身武道世家的贵介公子,有节制国度政权之能已令人尤足震讶,更奇处,却因何有角逐天下之心?”
欧阳刻心说,你能问到这种程度,早知我的手段,却非得让我自己说出来,瞅你这意思,是想借用一下不成?
霸图之心,源自于手段的有效。
假使未曾对有效手段的合理预期,就不会有征伐天下的图谋。
“当时我手底下有不少武功好手。”欧阳刻端正作答。
“欧阳兄,你这回答可有些不尽不实,其实你有打造武功好手的能耐。”张璐说着微微一笑,约略为了打消对立情绪。
欧阳刻心说是你问得不老实,接道:“在当时而言,没错,于人体经脉运行,内息流动情势,属下的确有些微不足道的小伎俩。”
“因此施行那斩首行动屡见其效,你这可绝非微不足道的小伎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