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董福道:“陛下,大厦将倾,无可奈何,或可乞降以保全性命。”
他的声音里,带着颤抖。
自从善阐府外被明军轰了一顿,他便经常在睡梦中被惊醒。
枪炮的犀利,就是大理上下的噩梦,萦绕心中久久不散。
段誉也没好到哪里去,颤着声音道:“朕承袭国祚至今,已有二十余年。
朕继位,夙兴夜寐,不敢稍有懈怠,终得国内安泰,百姓乐业。
却不想,明国先是挑动高氏造反,祸乱我国百姓无数,其后又是出兵,要灭我大理国祚。
诚惶诚恐,毕恭毕敬,并无怠慢之处,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啊……”
说到后面,段誉已经泪流满面不能再言。
他确实挺委屈的。
明国立国,他当机立断,上表称臣并进贡无数。
其后,也是约束国内,给予明人优待,深恐惹的明国不喜,发兵来打。
即便如此,还是没能躲过这一劫。
他也明白所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眠,只是这委屈,确实难以承受。
“陛下!”董福不耐烦地打断段誉的感怀,道:“士有战心,然不可守,还请早做决断。”
段誉环顾左右,只见文武军兵都眼巴巴地看着他。
讲真,若非段氏施政仁义,颇得人心,怕是明军刚到时,就有人提着他的脑袋去请功了。
只是事到如今,大理之亡已经注定,上下都是没了战心。
打倒是能打,只是打不过,基本同送死无异。
否则,善阐府外,也不会有十五万人投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