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
每当这个时候,总会在不经意间与折惟信表哥不期而遇,只是今日的他,似乎并不打算与自己邂逅。
“哎……老弟……”
“表哥何故掩面而逃?”
“咳……咳咳,为兄今日这围脖,无颜示人呐……”
说话间,折惟信又把他条异常醒目的围巾往领子里塞了塞,老脸通红,眼神中满是委屈与无奈。
“还是嫂子贤惠呀……”
王浩伸长了空空如也脖颈,任寒风钻入领口。
“兄弟你就别取笑为兄了,为兄当真后悔当初扔的那一板砖呀!”
“唉……走!去喝一杯。”
“别,为兄得赶紧回去,不然,家里那位,又得唱上一宿的望夫崖……”
看来,这发生巨变的,除了这座城市,还有这座城市里的人,谁能想到,曾经的浪荡公子哥,如今竟成了妻管严,几十岁的人了,还被迫围着粉红色的围巾出门。
自义学研究院发明了毛线之后,在极端的时间内,就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火遍了天下的各个角落。
上至七八十岁的老妪,下至十来岁的孩童,都把绝大多数的空闲时间用来织毛衣毛裤,围脖手套这些事上面了,毫不夸张的说,最近这些年,是一个全民织毛衣的时代。
这景象,有点像后世的七八十年代,几乎每个人的身上,都会穿一两件毛衣那样,如今的宋辽,也是如此,而今或许有女子不会刺绣,但绝对不会有女子不会织毛衣。
与之相对应的,就是如今的草原上,人们不再比拼谁的马术更好,谁的箭射的最准,取而代之的,是比拼谁剪羊毛的速度更快。
当剪羊毛能让家人的生活过得更好的时候,草原上的勇士们,非常果断的扔掉了手中的弓箭。
辞别了表哥之后,晃晃悠悠地回到家中,一眨眼,今天就已经是年假的最后一天了,王浩心里也清楚,赵老大一走,自己的官位差不多也该蹭蹭蹭的往上涨了。
整个世界都在发生着变化,但这御人的方式,却一点都没变化,依旧走着前人的老路。
“老爷回来了!”
“老什么老!不都说了嘛,不要叫老爷老爷,哪里老了嘛,像以前那样叫着不是挺好的嘛……”
“浩……哥哥……这不太好吧?让姐姐们听到,又要取笑我了。”
“怎么就不好了,以前怎么没有不好,老爷这个称呼更不好。”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在嘛,再说了,现在其实也不小了嘛……”
“那也不能算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