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话,手中一招,却是将一方砚台从地上祭起,正正的砸在了一个想要从背后偷袭他的打手额头上。
年轻朝奉吞咽了一口唾沫,这才知道自己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
而他旁边的那名老朝奉却是直接干净利索的昏了过去。
苏岭打量着屋内那些层层叠叠的柜子,柜子上全都是大大小小的抽屉,倒是跟药店里的陈设有几分相似,只不过一个里面装的是药材,而这里却是收当来的东西。
他正准备把动静弄得再大些的时候,此时里屋却传来一声轻咳:
“这位仙师,您的身份贵重,何苦要为难我们这些凡人。”
说话者正是那位齐朝奉,他本不想这么早出面,可不知为何自家那位少主一直没有露面。
要知道此间的动静早该惊动了他才是。
眼见着苏岭还想继续动手,逼不得已,他也只好亲自出面了。
苏岭望着齐朝奉,肃容问道:“你便是此间的东主?”
齐朝奉苦笑道:“在下哪里敢以东主自居,只是。”
齐朝奉话音未落,站在屋子正中的苏岭却感觉到心中一寒,一种莫名的危机之感袭上身来。
他本能的偏了偏身子,却见一道寒光凛冽,正与他贴身而过,将他身后的柜台以及当铺的大门还有头顶的房梁,俱都斩做了两段。
这一剑来的突然,倒仿佛是凭空生出来的一般,于遽然间朝苏岭斩下,全无半点声息,苏岭也只是凭借着刚刚进入淬腑中境的神识,方才将将避过了这一剑。
剑光一发即收,重又隐没不见。
屋内传出一阵吱吱嘎嘎的响声,若是有人仔细看去便会发现,从那被掀翻的柜台处开始,到当铺的大门,再到门头顶上的屋瓦,竟是被这一剑劈开了一道裂缝,就像是被木匠手里的墨斗弹上了一条整齐的黑线。
屋外的天光便由屋瓦的裂缝间透下来,照进了这间终年不见日头的当铺。
哗啦一声,那座已是被苏岭踹过一脚的柜台,在挨了这一剑之后,终究还是没能撑得住,散成了无数的碎块。
而那位齐朝奉以及其他两个人则是连滚带爬的向一旁躲了开去,就连先前装作晕过去的那位老先生也不例外,甚至比旁人跑的还要快,活像只像受了惊的老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