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年身上流的血再纯粹,可他却不如江惟够狠。
江惟运筹帷幄,精心算计着江年。
可江年呢,许是从小生活的过分安逸,回到江家后,又在江彦的庇护下成长,心肠太软,怎么能成事?
听到他的话,江惟总算放下了酒杯,‘咚’的一声闷响,若是再用三分力道,只怕那杯子要碎在他掌心里。
他自嘲一笑,“可老爷子不这样认为,江年是他的种,是他亲生的,我呢?我算什么?”
江惟摇了摇头,声音里已染三分醉意,“我不过是个养子。”
他叹道,“君礼……你知道吗,这些年来我在江家步步为营,每一天都在谋划,每天都在讨好江彦,可我得不到我想要的一切。”
失意的人,是最容易喝醉的。
对于江惟来说,此刻的他,失去了一切。
他从十八岁时,想要守护的女孩,成了他人的妻子。
他精心部署了十余年的财富权力,转眼就成了旁人囊中之物。
他不甘心!
余君礼抢过了江惟掌心里的酒,放在一旁。
他握着手帕,轻轻擦拭着手杖,像是对待一件珍宝。
即使,他心里十分讨厌这东西。
余君礼薄唇扬起两分弧度,微笑着说,“江惟,冷静点。余止深他,就是想看你崩溃。”
“余止深!”
提起这个名字,江惟牙根都痒痒。
他紧握的拳头,朝着桌面狠狠地砸了一下,眸底涌起强烈的戾气。
余君礼唇边笑意渐深,满意于江惟的反应。
他垂在桌下的那只手,无意识的摩挲着自己的左腿,平静语气,多了些阴森,“放心,这世上想他死的,不止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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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止深加派了人手守在余宅,更多了几双眼睛监视着钟晚。
她觉得自己像个犯人,心头像是压了一块石头,沉重的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