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贵族子弟,家门显赫,再嫁该是不难的。
庄可卿这样想着,没料沈凌轻轻摇了摇头,“未曾嫁人,范氏被迫合离之后,没了多久便香消玉殒了,言是病逝,实则乃为自戕。”
“什么?!”
惊呼一句,庄可卿面上全是不可置信之色。
“难道这其中也有长公主的手笔?”
“有没有却是无从而知了。”
沈凌微微叹了口气来,将自家娘子圈在怀中,下巴抵着她又软的发顶,轻声说道:“驸马无能,畏惧皇权,不能坚守真爱,落得发妻早逝的下场,我不想你也步此后尘,所以,这回北戎,我非去不可。”
“此番我必要让北戎王庭接受我朝的册封,这样一来,便可有条件一求圣人保你。”
“阿凌……”
庄可卿一时不知是该生气,还是应该感动,生气是气他什么都不说,便自行做下这个决定,感动却也是感动他事事皆全是为自己打算。
“况且,我辈读书,也是为国为家,我闻朝中此时都未曾有人愿意做这朝廷正使,现下正是我可毛遂自荐之时……”
月华悬早树梢,清辉撒满小院,夜晚的静谧之中,烛火‘哔啵’一声,唤回庄可卿飘远的思绪。
娇俏的女子弯了弯眼睛,伸手抚了抚青年轮廓益显陈沉稳的眉角。
“阿凌既是如此说了,那我便不再阻你。”
话音顿了顿,她的嘴唇微微一翘。
“只是,你此行,我也必要跟随其后!”
……
保和殿中,上千支火烛将整个大殿照得恍若白昼一般,宣景帝坐在龙椅之上,手上拿着一册折子翻看着,眼下两片黑沉的乌青异常明显。
他显然是很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了。
“张阁老,你此番呈上的对策尚可。”
放下折子,宣景帝略略往后靠了靠。
连着几日讨论北戎安抚之事,又不停收到前线军报,操劳之余,饶是他还年轻,但依然有些力不从心的疲惫感。
“主使之人可有定下?”
闭上眼睛捏了捏酸胀的眉间,宣景帝又问。
“回陛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