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赋灵秀不说,策论更是一等一的好,便是拿到乡试、会试之上,也不失为一篇佳作,可被主考点中的。
与之相比,晁儿到底不是自己与慧娘的血脉,天资与心性都是差了一大截。
“晁儿且放心吧,这婚事定是会教你满意的。”
纪成荫话已说到这份上,纪晁也没有再留下来的理由了,他该闹的闹了,该哭的哭了,该求的也求了,总不好再同那些女子一般,上吊投河的,达不成目的不说,还徒留一桩笑柄,往后都是不要出门见人了。
灰头土脸地从房间出来,纪晁知晓自己世子的头衔是决计保不住了,不过,好歹也是意外得知圣人是要为他指婚,这也无不是件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之事,只要岳家家族势大,有这层支持,想来他便是不做这个世子,往后在朝中也不会混的太差。
毕竟真要深究,他原也不过就是个从六品小官家的偏房庶子罢了,这些年在长公主府的日子,已经算是偷来的了。
要说纪晁此人,跋扈之时是真跋扈,但也不乏几分审时度势的本事,否则之前也不会哄得长公主对他这个养子极尽溺爱,现下他虽见世子之位与自己无缘,但偶然又得一指婚的好消息,当下就不觉有什么可惜了,甚至非常能屈能伸地决定,等着沈凌回来,定要做个好弟弟的样子,至少得保住如今的地位才是。
……
日影渐移,秋季渐远,京城的风变得愈发冷冽,随着第一片雪花的飘然落下,冬季悄然而至。
这样的天气,最是适合吃锅子了。
冬至,又是一日国子监休沐之时,庄家小院门扉紧闭,屋内炭火烧的暖暖的,上面蹲着个陶制的鸳鸯火锅,里头一边椒麻锅底,一边茄汁浓汤,正是炖得咕噜作响,引得众人饥肠辘辘。
“来来,先给阿满夹块肉肉。”
新鲜片好的羊羔肉,又鲜又嫩,是樊小公爷昨日刚送来的,配上院子里现摘的菘菜和自己压的豆腐豆皮,一家人吃的满足又开心。
“预祝凌哥儿明年会试顺利通过!”
到了京城快有一年了,从去年沈凌高中解元,一家来到此处之起,秦蔓枝便从未有现在这般放松过,她如今喝了些酒,脸上蒸腾着热意,看向沈凌的目光全是慈爱与肯定。
“对对,姐夫明年就要考会试了,这回怕是还得再中个会元啰!”
庄保年也来凑热闹,他年纪不大,还没喝酒的习惯,只稍盛了些米酿,可此时也被这气氛激的就跟喝了酒一样。
庄可卿被他二人的情绪感染,心下松了一松,也是笑着举杯,深深地看了眼身边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