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过,再也不会丑了,现在,轮到别人了。
傅冕拖着半死不活的唐槿出了屋子。
太平日子过久了的人就跟绵羊差不多,骤然遇上了一群饿狼,全没有还手的余地,傅冕将唐槿扔在地上,在院子的水池子里洗手。
水池子里养了许多锦鲤,身上的鳞片闪闪发光,水波带来了血腥味,鲤鱼们张开嘴,翕动着吸入水中的血沫,傅冕看到这场景感到了有趣,便微微笑了一下。
在滥杀中,他找回了自己的笑容。
杀人,抢钱,在黎明的光到来之前,傅冕带着唐槿离开了唐宅。
他悄无声息地来,悄无声息地走,实在是安静极了。
拷问对于傅冕来说很乏味,通常被拷问的对象都会很轻易地招供。
唐槿也是一样。
同时,他还反过来拷问了傅冕,一只眼睛流着泪,一只眼睛流着血,他问:“傅冕,你为什么变得这么狠?”
傅冕手上把玩着一把短匕首,斜睨了面上血污一片的唐槿,他笑了笑,“我从来没变过。”
很可惜,叶竹青并没有如他告诉唐槿的那样去了东城,但也不是那么可惜,傅冕抓到了马既明。
原来他的竹青是那样的货色。
婊-子养的。
傅冕杀了马既明。
他一样杀了唐槿,唐槿没有马既明的好运气,傅冕是先砍了他的手脚,让他又生不如死地熬上了几天后才将他杀了。
他不肯承认他是因为嫉妒。
叶竹青告诉他的一切全是假的,对唐槿居然还透露了一丝丝沾边的信息。
“当家的……”
傅冕微一抬手,做了个制止的手势,凝视着手里的枪,他低声道:“以后别这么叫,怕人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出身么?”
“诶,爷……”
对于这个年纪不大的首领,手下的人无不心服口服,够狠,够横,出身好读过书,有脑子有手段,跟着他,他们能一路从杂匪混到如今做起正经的烟草生意,要是没有傅冕,他们一辈子都只能躲在山里啃窝窝头。
“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