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君承的心像被揉成了一团，痛的难以名状，他多希望那个时候站出来的人能是他。

“是赵卓然？”

“不是！”秦羽摇了摇头，脸上泛起一丝红晕，笑的浅浅的，甜甜的，“是程涛！他在人群中站出来的时候，我突然觉得什么都不怕了，也是靠着他的善意，我才撑过了整个初中时期！”

沐君承被她的表情刺痛了，他嫉妒程涛，可他更嫉妒赵卓然！秦羽的种种反常，不都是因为赵卓然吗？她今晚的悲伤心痛不都是因为赵卓然不信她吗？虽然她嘴上不说，也不肯承认，但她的心里却是真真切切的装着赵卓然的。

秦羽所受的磨难固然让他心疼，可眼下他还有更重要的事需要弄清楚，他把脸埋在秦羽的发间，问：“你说的闹闹，到底是什么人？来自哪里？长什么样子？”

“闹闹啊？”秦羽歪着头想了想，“时间太久了，具体的我也说不上来，只记得他眼睛很好看，很爱笑，耳后有一颗痣，对，右耳后有一颗红痣！”

沐君承的胸口像被人猛击了一拳，痛的他喘不上气来。看来闹闹真的可能就是他的孩子，他跟晴柔的孩子，有着跟晴柔一样好看又爱笑的眉眼，右耳后长着一颗朱砂痣。这几百年来，他从未忘记，他一直都在找他，可一直都没找到他。本以为闹闹被父亲祭炉后已经魂消魄散或者已经转世投胎，没想到，他竟跟他一样，也游离于三界之外。他找不到闹闹，大概是因为闹闹一直在躲着他吧？这世间，除了他，还有哪个狠心的父亲会用自己的骨肉来换取长生，他恨他，是应当的，晴柔诅咒他，也是他该受的，只是不知道，闹闹离开秦羽以后，最终又去了哪里？

……

赵卓然不知道，他跟秦羽的谈话已经一字不落的进了林雨薇的耳朵。

翌日，林雨薇就把晚上所听到的事统统告诉了龙婆。龙婆听完没有多做评论，只嘱咐她继续盯着秦羽。

林雨薇走后，王翔宇走了进来。

龙婆眼皮都没抬的问道：“都听到了？”

王翔宇低着头道：“是！都听到了！”

龙婆捻动着手里的念珠，嗯了一声，“看来他们得到了主人的照片，查到主人是迟早的事，所以你这一段时间要尽快凑够主人需要的人！以免节外生枝！”

王翔宇一一答应。

龙婆似乎不是很满意，她抬起头，灰白的眼珠看着他，冷冷道：“还有，我再提醒你一遍，芊芊，从我收养她的那天起，她就注定是小主人回归肉体的灵引，可不是你该动心思的人！”说到这里，龙婆干枯的手一收，王翔宇就脸色惨白的跪在了地上，吐出了一口鲜血。“她是我养大的，你也是我养大的，我眼瞎，心可不瞎，她的心思瞒不过我，你的心思也一样瞒不过我，再提醒你一件事，记住你自己的身份，你是靠吸食阴灵养大的，只能算半个活人，平常人那点心思，你能省就剩了吧！再敢背着我搞小动作，我让你们俩都生不如死！”<!-1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