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因一人之过,累得数千人被杀,哪里还有脸面活在世间?
元沐兰等了片刻,没得到他的回应,轻叹口气,策马让开道路,对卫士道:“走吧!动手时利落点,别让崔公受罪。”
……
崔伯余既死,其党羽没了依靠和底气,唯恐被鲜卑贵族报复,无不战战兢兢,食不知味,夜不安枕,精神紧绷的快要发疯了。
这样巨大的压力下,为了自保,何濡都用不着威逼利诱,只用寥寥数语,成功策反了崔伯余的一名心腹。
于是,当初在平城,二皇子等人诬赖太子参与穆泰、陆曷谋反之事,终于暴露在皇帝面前。
“逆子,逆子!”
元瑜很是痛心,不仅因为元敦太让他失望,还有皇鸟、鸾鸟也参与了构陷。
最亲近和最信任的人联合起来欺骗他,那种感觉,对一个病重将死之人,是何等残忍的折磨。
“何爱卿,你怎么看?”
“臣以为,二殿下监国日久,不可轻动,陛下当徐徐图之。可先赦免太子,把他从幽锢的西郊别馆放出来,再择时机免去二殿下监国之职……国史之狱,几乎动摇国本,陛下不宜再兴大狱,且此事牵扯皇家,也不宜广为宣扬……”
元瑜尽数采纳。
太子是鲜卑贵族支持的人选,而元敦是崔伯余及汉姓门阀支持的人选,如今崔伯余身死,汉姓门阀一蹶不振,为国家长远计,放出太子,重新启用,对稳定朝局大有裨益。
旋即,北安王、中书监元祯奉旨前往西郊别馆,亲迎太子回东宫,暂时修养身体,不用与闻朝政。
可明眼人都知道,二殿下元敦的监国之位即将不保了。
“你究竟要干什么?”
鸾鸟闯入何府,当面质问何濡。
她不愿和何濡兜圈子,更愿意听他毫无隐瞒的解释。
何濡倒也坦然,道:“你其实心里早明白了,又何必非要听我亲口说出答案?崔伯余、康静可以辅佐二殿下争夺帝位,我难道不可以辅佐五殿下承继大统?反正只要不是太子当皇帝,威胁不到秀容公主就是,你的立场不该偏向于二殿下,还是五殿下,完全可以置身事外……”
鸾鸟打断他的话,逼近两步,居高临下的看着何濡,不依不饶的追问道:“为什么要这样做?”
何濡沉默了一会,无奈的道:“为了自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