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凯文一口气问出来,见叶楚一句话都没有说,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宁兄这等身手,将来成就定然巨大,若是由陈大官人推荐,天子信重,那可就是一步登天了,如此一来,宁兄和陈兄就是世交,大家完全可以化干戈为玉帛了。”
他这话一说完,所有人都暗暗点头。
方静德站在不远处,听着宋凯文侃侃而谈,心中不由得暗暗钦佩:“宋兄口才了得,宛如舌灿莲花,言辞犀利如刀,宁采臣这小子只怕立刻就会服软。”
马车上,其他几个士子听了宋凯文的话语,提心吊胆的心情也回落了不少,不少人心里想:“陈家势大,宁兄若不是被逼迫过甚,也不会出手痛打,只要给个台阶,宁兄惧怕陈家,说不得也就顺坡下了。”
“宁兄。”方静德也上前一步,说道:“宁兄恐怕不知道陈家势力,陈兄父亲陈大官人手下高人众多,其中不少也由你这样的高手,随便出一个,就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到时候你不光身受重伤,死活不知,还有可能被关入监狱,惨不忍睹,你的家人也有可能遭受无辜之灾。”
“哦?是吗?”
叶楚理都没理他,依旧定定看向陈英杰。
“只是不想去你办的酒宴,就被你百般羞辱,你很狂啊!你家里的供奉没有告诉你,宗师不可辱吗?”
“狂妄无礼!不知道欺凌过多少良家子。”叶楚目光低垂,似在轻叹。“可惜你遇见了我。”
陈英杰不由心中一颤,只觉被一股巨大的恐惧抓住心脏,一丝丝悔恨在心底翻腾,想说些求饶的话,但是脖颈被叶楚抓着,脸憋得通红,却是一个字也吐不出。
“宁兄,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方静德眉头紧皱。“钱塘也是天子脚下,首善之地,你打伤这么多人已经构成大罪,莫要自误了!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真要是惊动官府,你死无葬身之地!”
方静德毫不怀疑,不管是打起官司,还是私下里解决,这个宁采臣绝对会倒大霉,讨不了好!
毕竟在场这么多人亲眼所见,再加上陈英杰一人就能让半个钱塘县衙门震动,想要让宁采臣家破人亡是,实在是太简单了。
在场其他人对方静德的话语深信不疑,不由得看向叶楚。
大家子弟其实那么容易触犯的?莫坎尼现在抓起他脖子,多么威风凛凛,真要是扯起来,人家有一百种办法让你无法翻身。
“聒噪。”
谁知道叶楚微微一皱眉,然后轻轻一挥手。
“啪!”的一声。
方静德就就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掌打中一般,整个人倒飞出去,那精工打造的发冠直接被拍成粉碎,而他接连转破好几辆马车,一直砸出了十数米,纤毫必备的掌纹出现在他左侧脸上,掌印深深,赤红如血。
全场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