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杨氏身边的人也不是吃素的,连忙上前拦着她,“二太太请留步,我们奶奶进去换换衣服就出来。”然后半推半就地把江王氏请出去了。
江王氏离去后,晚情看着从里屋出来的杨氏,欲言又止的。
杨氏看她一眼,苦笑,“姐姐是不是觉得我做得过火了?”
晚情摇头,“二婶子这回确实过分了,也难怪弟妹会生气。不过,这事儿还得先凛明了祖母再另作打算吧。弟妹请放心,祖母一向是重规矩的,今日里你受的委屈。她一定会给你讨回来的。”
杨氏微微撇唇,但却没多说什么,被一个隔房的婶娘如此欺负,在没有告知长辈的情况就私自回娘家搬救兵,也是不敬太夫人的表现,杨氏腰杆子硬归硬,但道理还是懂的,于是就认同了晚情的话,二人一并来到太夫人的那儿诉苦去了。
如今大房今非昔比,江王氏故意来大房捣乱,又这般欺辱小辈,还拿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姨娘的亲戚来恶心孙女及孙媳妇,怎不令太夫人怒中火烧。听了杨氏与晚情的哭诉后,当下让人去二房那边与胡氏说,让她好生管束自己的媳妇,日后休要再参与大房这边的事来。并且今后不许再踏入江家大门。
晚情仍是觉得太夫人处置得轻了,说:“虽然分家多年,可一直以来二房总爱往咱们这边跑,每一次来都要给咱们添些堵。这次更狠,居然这般欺到脸上了。”
江太夫人长长一叹,“我又何偿想与他们打交道呀?若是以往你父亲还没起复之前,倒可以与他们老死不相往来。可现下,你父亲起复了,他们家却落了颓势,若是这时候与他们断绝关系,岂不有刻薄寡恩之嫌?”
晚情也觉得太夫人说得也有道理,夸奖了祖母一番,又道:“祖母思虑周全,那这样一来,岂不让他们越发得瑟?”
江太夫人冷笑一声:“杨氏,你不是要回娘家吗?”
杨氏心头电转,身为出嫁女,按规矩,回娘家也是要经得长辈同意的,但她才嫁入江家半个月就要回娘家,似乎也说不过去。尤其出嫁女哪有经常回娘家的道理?她也笃不定,太夫人这话究竟是质问,还是不满。于是微微地笑了说:“祖母说笑了,回娘家不过是刚才孙媳妇只是故意气二婶子的,我既然已经嫁入江家来,江家便是我的根,娘家自然也得退一射之地了。”
江太夫人笑道:“杨家的闺女,就是知书达理又懂规矩。墨哥儿娶了你,是我江家的福份,也是墨哥儿的福份。不过,我却觉得,你还是回娘家一趟吧。”
杨氏怔了怔,晚情却从祖母眼里的笑意明白了什么,笑了笑说:“弟妹,我刚才也觉得二婶子总爱管咱们家的事,估计是太过轻闲的原故。若是等二爷爷和二堂伯三堂兄他们都卸了手头的差事,二婶子自然没空来找咱们的麻烦了,岂不一举多得?”
杨氏明白过来,笑盈盈地说,“前阵子娘差人来与我说,家中暖房又培育了牡丹新品,说要给我送几盆过来。当时我嫌麻烦给拒了,如今家中人丁稀少,太夫人和姐姐也是爱花之人,少不得也要回娘家拿几盆来,献花献佛也好。”
……
杨氏当天果然回娘家去了,当晚就回来了,还特意带了一大车的牡丹回来,惹得众人引领相望。
杨氏还亲自送了几盆花到晚情的院子,晚情亲自道谢,说:“弟妹为何不在娘家呆上一晚?”
杨氏说:“到底已是出嫁女,哪有在娘家过夜的道理?”她朝二房那边的方向望了过去,意有所指地道:“据说有人病下了,夫君也亲自过去探望了。好歹也是长辈,总得做做样子才成。”
晚情微微笑着说:“墨兄弟从才外头回来,便被二婶子叫了过去,至今都还未回来。弟妹也该去接墨兄弟回来了。”
杨氏冷笑一声,“夫君年纪虽轻,却一向稳重,我对他挺放心的。”
晚情说:“二婶子那边肯定也要留饭的,二爷爷还有堂伯他们也都是海量之人,弟妹就不怕墨兄弟被他们灌酒?要知道,饮酒太多,也容易伤身子的。”
杨氏说:“夫君一向有分寸,断不会拿自己身体开玩笑的。”反正,她就是不过去,看你江王氏还有什么招数可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