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晴乍舌,“这世上真有如此好马?”
“等你生了孩子,就带你试试它的脚力。”
紧接着,李蕴涵又让丫环去二门外的马车里把车上的礼物拿进来清点存放,对晚情道:“大舅母特意送了好些燕窝和药材过来,说给你补补身子。”
晚情见过方大夫人几回,这位名义上的大舅母是个恪守礼教又最重规矩的人,品性高洁,为人端正,是个再好不过的长辈了。于是一边吩咐下人把药物登记造册,一边对李蕴涵笑问:“夫君可有替我谢过大舅母不曾?”
“这还用你来说?”
晚情想了想,说:“那需要我回礼吗?”
李蕴涵想了想,“母妃与我说过,大舅母不是外人,毋需那么多的礼节,只要我时常登门拜访便是了。”
晚情点点头。也只有那些关系较远的,才需要礼尚往来进行维系。而真正的亲戚,却没有那么多讲究了。
……
这日里,晚情去向江太夫人请安后,便碰上一道来向祖母请安的杨氏,雨过天青玫瑰纹亮缎对襟长褙子的杨氏,头上戴着卷须翅三尾点翠衔单滴流苏的凤钗,端庄典雅,虽然年纪甚轻,却隐然有了当家主母的气派。
杨氏与太夫人请安后,便与晚情聊了起来。女人在一起自然是聊女红针线,更能拉近距离。晚情也不例外,在相互探讨了针线功夫后,似乎得了启发,然后杨氏又邀请晚情去她的院子里,请晚情瞧瞧她绣的一道观音送子屏风。
然后二人又相携去了杨氏的院子。
说实话,晚情回来半个月了,除了江墨大婚之前,杨家送来杨氏嫁妆之际,过来瞧了下外,还一直没有踏入过。
今日与扬氏相携来到舒爽斋,却与先前的印像大大变了样。不大的院子错落有致地放着应景的各色盆载,增添了无数清新绿意。尤其靠窗的走廊下,还一溜排地摆了好几盆颜色各异的奇异花卉,传说杨家人都爱花,也好养奇珍异花,看来传闻确实不假了。
杨氏见晚情只顾着看盆栽,不由笑了起来,“姐姐莫要见笑,妹妹别的爱好没有,都是爱养些花花草草的,姐姐您看的花名叫‘夕颜’,是菊花中的一种,花内颜色呈桔黄,就像夕阳胧罩在大地上的颜色,昏黄朦胧,似黄似红,所以妹妹便取名为‘夕颜’。”
晚情大为惊叹,“我只听说菊花都是黄色的,真想到,这世上还有这种颜色的菊花。弟妹是如何栽培出来的?”
杨氏抿唇一笑,“我娘家没别的嗜好,就都是爱花之人,所以府里还设了个暖房,请了专人打理花卉,这花便是我娘家的花娘亲自培育出来的。前阵子开了好些花,特意送了几盆给我。”
晚情笑着说:“这都是十月末了,好多花都差不多谢了,可弟妹这儿的花却开得如此娇艳,闻着这自然的花香,真令人心旷神怡。”
杨氏笑道:“姐姐若是喜欢,就随意挑几盆过罢。”
晚情略有意外,连忙说:“弟妹好意我心领了。我是个粗人,要我欣赏倒是可以,但要我侍弄她们,可就暴殄天物了。”
杨氏掩唇笑着说:“瞧姐姐谦逊的,这花虽说娇贵了些,可到底也只是供人欣赏罢了。哪需要主人特意侍弄的,姐姐只需拿回去,每天浇一次水,隔三岔五的施一次肥,再剪掉多余的茎叶,刮风下雨拿到内室里便是了。”
晚情说:“听着倒是简单,可我天生就是个辣手催花的,你姐夫也是个粗人,哪有诗情画意欣赏这些娇美的玩意?弟妹好意心领了,真的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