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车又颠簸了十天,沈周安数着日子。
时间一天天推进,他隐约感觉到空气中的湿度变高了些,想必这两个拐卖分子要将他们卖到南方。一旦年年和大姐姐被买家接手了去,后果不堪设想。
要快点找到逃出去的办法。
附近的村落响起几声鸡鸣,许年在沈周安怀里辗转醒来。她似乎有些懊恼自己昨晚的睡姿,秀气的眉轻皱。因为双手双脚被麻绳绑住,她只能像条毛毛虫一样蠕动着变换姿势。
她想把自己晚上无意识抢来的毯子盖到沈周安身上。不过她动了动,车厢里的两个人都醒了。
三个人从躺着的姿势转换成靠在车厢壁上。
许年坐在中间。她抬起被绑住的双手去梳理大姐姐的头发,沈周安则梳她的。
拖沓的脚步声走近,卡车门锁被打开,车门被年轻男人从外面拉开。
男人又扔进来一个塑料袋和一瓶水。他踏上车,困恹恹地给车内的人暂时解了手上和嘴上的封锁。
许年去把食物拿过来,低头一看,还是三个馒头。
沈周安扫了一眼,趁男人还没离开,立刻说:“再给点吃的。”
他长久未在男人面前说过话,男人听到他低哑的声音时竟有些惊讶。不过向他讨饭吃的小孩他可不喜欢。
男人站在车前,看着这位不自量力的男孩,如蛇般阴冷的视线盘踞在他身上,在思索打在哪里给他最惨痛的教训。
许年很熟悉男人这个样子下一秒会怎么做,她担忧地拉了拉沈周安的手。
沈周安一点也不惧怕,他直视男人:“我健康才能卖出好价钱。现在我吃不饱没有力气,病好不了。我也想被卖进家里有钱的人家。”
男人敛目想了想,好像是这个理。
他烦躁地看他一眼,“等着!”
几分钟后,他拿来两个肉包,沈周安接了过来。待男人关上门走后,沈周安将一个完整的肉包递给大姐姐,另一个被他撕成两半,他把比较大的那半个给了许年。
“谢谢哥哥。”小姑娘双手捧着流油的半个包子,杏眸微圆盯着看了一会儿,她吞咽了一下口水,在沾了肉油的肉□□上就咬了一小口,将剩下的推在沈周安面前,奶乎乎地说:“哥哥我还有馒头吃,吃不下肉包了,这个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