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从哲被万大发说动了，确实银子紧张，里面的衣服早就打补丁了，“那老师就厚着脸面收下了。”

方从哲脸色有些微红，拿了银子有点不好意思。

“大发你不介怀万岁对你没赏赐。”

万大发微微一愣，难道自己的脸上表现出了对万历皇帝的不满，“对老师我也就实话实说，任何人都有功利之心，我当然也不例外，可是万岁一点动静也没有，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既然没有赏赐我也不奢望。”

方从哲默然，“孺子可教也，万岁心里还是有芥蒂的，你可是从白莲教老巢回来的，明白了？”不过对万大发如此小的年纪就有这样的心境还是欣慰不已。

万大发骇然一惊，这事还真没想到，“没事，老师我看的开，身正不怕影子斜。”

方从哲欣慰的点点头，“你能这样想很不错，比我那逆子强了不止百倍。”喝茶，淡然道：“帝王有帝王之术，所以你也不必介怀，该是你的总归少不了。”

“学生受教了。”万大发真心的实意的接受方从哲的教育。

方从哲心里有了着落也不焦急了，深深的出口胸中的闷气，不过一件接着一件可真把老方给累坏了。

“老师是不是还有什么心事？”万大发看着方老头的表情问道。

方从哲捋胡子道：“陛下受了蛊惑，要太子殿下的亲兵跟福王所训练的兵丁对抗演练。”

沉默片刻接着道：“太子本来就势弱，若是这次输了，又给福王增加一些筹码，福王可是垂涎太子位已久，而且万岁爷早有更换太子之心，此时叶首相在或许还可以阻拦，可老夫刚进内阁万岁未必听我之言。”

万大发问道：“老师不知道还有多久比试？”

方从哲默然道：“还有不到两月的时间，这事前不久刚宣布的，也不知道此事万岁如何考虑的。”

老方说着叹口气，心里颇为烦恼。万大发很想说就算太子输了，也影响不了大局面，太子的地位牢靠着呢。

万大发还真不知道此事如何说，“老师莫要烦恼，万岁自有万岁的主张，我们做臣子的又能怎么样，您肯定比我还了解万岁的脾气，这事只能听之任之。”

老方微微颔首，“说的也是，老夫还不如你一个小娃儿看的透彻，既然你回来的，就好好督促皇长孙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