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生说:“知道了。”
“知道了,知道了。”温澜和海生也一前一后跑来。
三个人倒数了三个数,迫不及待往海里钻。
最后是潮生赢了。
当他上了岸,看到温澜和海生还在海里扑棱着。
他没敢等温澜上岸,脑子里想象她湿漉漉从海水里走出来,就已经够尴尬的了。
他走去车旁拿毛巾擦身体,等他擦完,往身上喷花露水的时候,温澜和海生气喘吁吁走过来了:“江潮生,你真不够意思。”
潮生也没看她,假装在认真往腿上喷花露水:“我怎么了。”
温澜自如的拿起浴巾把自己裹起来,又拿了块干毛巾擦头发:“你居然不等我。”
“你又不是三岁小孩。”
“……好吧,我不和你说了。”温澜一向不擅长争论。
温澜使劲擦着头发,潮生喷完花露水,看了在地上坐着大喘气的海生一眼:“你们谁赢了?”
海生抹了把寸头,短硬发梢上的水珠摆着弧度前后滋好远:“她呗。”
没好气儿的。
潮生笑笑:“等明年你就能赢过她。”
“江潮生!”温澜跺脚,“你果然是向着自己亲弟弟啊!”
温澜声音细细软软的,少了本地口音的腔调,带着江南那一片女生独有的吴侬软语。
潮生忍了忍,还是忍不住看了她一眼。
温澜把自己裹起来,看起来像是刚洗完澡似的,再配上她那擦头发的动作,黄昏金色的光照过来,美的让潮生这个语文常年考年级第一的人想不出形容词。
总之,她现在和景色融在一起,很养眼,特满足潮生这个文艺少年的心。
晚上回去之后,潮生就梦见了温澜。
场景好像是古乘的卧室,四四方方的屏幕发出暗昧的光,画面里的女人长着温澜的脸,而镜头一扫,男人的脸变成了他自己的。
第二天早晨,他在一片燥热和黏腻中醒来。
窗外下雨了,水线打在窗玻璃上,模糊了窗外的风景,潮生抽了两张卫生纸,边擦拭边走到窗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