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生如遭雷劈。
手上动作停了,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接话,甚至不知道该如何看她。
张玉洁倒大方,告白也告的不耐烦:“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没事,我就是觉得反正高二要分班了,说出来不留遗憾。”
在她说话的这几秒里,潮生已经稳了下来。
想了想,他看着她的眼睛,说:“谢谢。”
这已经是他最大程度的善意。
张玉洁顿了顿,轻呼了一口气,笑着转身离去。
她走了,黎晚从一边走过来,朝她离开的方向抬抬下巴:“江老师,又拒绝一个纯情少女啊?”
自从他做她家教之后,她就很爱用“老师”称呼他,话里有揶揄的成分。
潮生看她一眼,被她的耳朵吸引。
考试又没人查仪容仪表,她哪会错过臭美的机会,戴了那种很吸睛的珍珠耳环,很不符合学校规定,但很符合她气质。
他问:“你都听见了。”
“其实不意外。”黎晚说,“她总是说你坏话,调位之后你俩一个第一排一个第四排,她都要过来找你讲题,这就是少女心啊,太矛盾了。”
潮生把书从柜子里一本本往怀里塞,闻言讽笑:“你倒是有经验。”
黎晚扬眉:“没见过猪跑,但是吃过猪肉啊。”她笑,“话说,你是不是一点没看出来她对你有意思。”
柜子已经被清空,潮生把柜门合上,靠着柜子看黎晚:“你以为我像你啊,闲得没事观察这些。”
黎晚被噎了一下,努努嘴说:“我还观察出别的呢,比如温澜……”
话说一半,做人留一线。
潮生眉头微蹙:“你少在她面前说闲话。”
“你胆不胆小啊?”黎晚白眼翻上天,“听过一句话吗,近水楼台先得月,你守着月亮边,还能让月亮跑了?”
潮生呼吸凝滞了一秒。
既然是月亮,谁又能摘下它呢,除非它心甘情愿降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