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员们一时没有说话,谁都知道咸宜长公主心肠仁慈、手段强硬,这孤慈院培养出来的孩子都是根据他们的要求来的,对号入座、严丝合缝,人和人是有个体差异,可哪儿有什么大毛病是人人皆有的共性,值得拿出来说。
官员们一时都愣住了,绞尽脑汁想了半天,一个女性官员终于出列大:“大人,孤慈院出身的孩子,婚姻对象似乎都是孤慈院的同伴,这是否不利人口流通?”说话的人自己都不敢确定。
这些孤儿无父无母,婚姻自然都全凭自己的喜好,能理解自己的似乎都是有同样经历的人。
“刘大人此话差异,谁不知孤慈院男女比例差距甚大,哪里有全部、都是,很多女子都嫁入官宦、富豪之家倒是真的。”一个男性官员反驳大。孤慈院出身的女儿很抢手,刚开始还有人嫌弃她们和男子一起长大,可随着社会风气越发开放,加上这些女子的本事,就无人说此闲话了。
一个男人还不能在十几岁的年纪吃上皇粮国库,这些女孩儿识文断字、有工作、有薪俸,教养的儿女比比人家都强,有了这样的先例,谁还会拿莫须有的罪名说事。很多中下层官吏家庭都喜欢这样有见识的女孩儿,在最开始,很多官宦人家子女还不如孤慈院的女孩儿有学问呢。
“婚姻自主,嫁给谁、娶什么,只要不违法,都是个人私事。”咸宜沉声道,不太喜欢这位男性官员强调的官宦、富豪几个字,她先定下基调,然后轻声对院长道:“统计一下。”婚嫁自由,但还是能从数据上反应孤慈院孩子的生活状况,看看民间对他们的接纳程度。
咸宜在办公楼坐了一会儿,知道这些官吏都是下层小官,也没什么有建设性的意见,略坐坐,就往大礼堂去了。也不遣人先去通知,这就么信步到了礼堂。
咸宜公主一身装扮,哪里是低调的了的,加上她经常道孤慈院,这里的孩子都认识她。站在门口维持秩序的孩子先认出了她,高喊一声“长公主殿下来了!”整个哄闹的大礼堂慢慢安静下来,一起高喊“长公主殿下千岁!”
咸宜挥手致意,慢慢走到讲台上,双手虚压示意安静,朗声道:“又是一年秋风起,你们都长大了,日后入了社会也别忘了孤慈院的教导,心怀慈悲,自力更生。都放心大胆的去,孤慈院永远是你们的家,本宫在背后给你们撑腰。”
寥寥几句就激起了在座诸人的心绪,很多来招聘的都是孤慈院出生,一时之间掌声雷动。咸宜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面,微微福身回礼,就快步走了出去。
根据以往经验,若是还不走,很快就会被人群包围的,她可不想沦落到仪仗队来救的处境。
又让院长陪着探望了其他年纪的孩子,参观了他们的饭堂、宿舍,看看皇家和朝廷拨下来的钱有没有用到实处。
在孤慈院里耽搁了一个上午,咸宜才把事情忙完,推辞了院长留饭的请求,快步向自家马车走去,她的女儿可在家里等着她呢。
咸宜这次出来没有用鸾驾,直至普通的马车,看着站在马车旁边笑的暧昧的侍女,咸宜心有所感,一掀开车帘,果然——丈夫卫华带着才六岁的女儿等着她呢。
咸宜刚要说话,却见卫华把食指放在唇上,示意他噤声,原来等累了的新城郡主已经睡着了。
咸宜轻手轻脚的上来,坐在卫华旁边,在他耳边轻声调笑道:“驸马这是想我了?”
“是啊,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半天时间应该算是一年半没见着了吧。”卫华笑道。
调戏不成的咸宜闹了个大红脸,嗔道:“都奔五十许的人了,半点儿不知道尊重。”
“公主冤枉我了,再尊重没有。”卫华眉眼含笑,伸手静静握住咸宜的柔荑。
咸宜仰头看着丈夫温润的脸庞,都是男人四十一枝花,他还是这样的儒雅俊美,咸宜悄悄用眼角去蹭他的胸膛,也不知道自己眼角的皱纹是不是又多了,毕竟自己大了他九岁。
当年新帝登基,万象更新,周煄这个堂弟给咸宜的支持比生父在位的支持还大。咸宜火速和离,把全身心的经历都投入了科教文卫妇联等等事业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