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屋门被萧衍强行推开,一进门,萧衍便看见睡在床上的刘睿和歪在桌角的林思渊。刘睿被这门声给吵醒了,人还没起身,在床上喊了一声,“什么人!”
萧衍一听,立马跪下,“臣萧衍,因有急事禀报,惊扰了陛下,还请陛下恕罪!”刘睿一听是萧衍的声音,又如此急迫,酒瞬间醒了一半,“说。”
“陛下,臣按陛下的旨意赶到后山地牢处,放火烧山,等到了后山,却发现,地牢里面早就空了,一个人都寻不着!荆州被囚禁的大小官员,怕是……怕是已经被放跑了!”
刘睿大怒,喊了几声林思渊,想让他一道想想办法,可林思渊装睡装得正欢,任凭刘睿如何叫都没有反应,一时间恼得不行,跟萧衍说,“给朕搜山!一个也不能放过!”
萧衍面露难色,趴在地上头也不敢抬,“陛……陛下,加上李飞将军的人手,我们现在一共就不到一千人,翠屏山我们本就人生地不熟,倘若派人去搜山中了埋伏,到时候护卫陛下回建康怕就……”
刘睿看了一眼醉得一塌糊涂的林思渊,一脚踢翻挡在眼前的凳子,盛怒下又觉得萧衍说得有理,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没好气地说,“迅速休整人马,两个时辰以后班师回朝!”
此时的陈潇和林尔镜正策马站在后山隐蔽的地方,看着他们放跑的大小官员及其家眷,一个个顺着密道逃走,送走了最后一个,两人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子澈,我们这样做,你爹爹他不会受牵连吗?”陈潇问道。
“这点你放心,我爹为人机敏。而且这事情能不能查到我身上都难说,想要迁罪于他,没有真凭实据,也是枉然。而且刘睿当时说要放火烧山的时候,我爹的表情你也看见了,他是不赞成此事的。”
“茗烟已经送走,后山的人也都放了,现在我们去哪儿?回建康吗?”陈潇道。
“你还记得上翠屏山前你跟我说过什么话么?”林尔镜眉眼含笑。
陈潇摇摇头,自己说的话多了去了,天知道林尔镜说的是哪一句。
“去建康做什么,怎么,女侠是觉得我在翠屏山受的折磨还不够,还要把我送回建康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再历练历练吗?”林尔镜佯装生气,随后又对陈潇说,“你说,我们走吧,去潇湘派,去蜀中,随便去哪里都好。怎么,家仇已报,女侠这么快就把给小生的承诺就忘了啊?”
陈潇一听,知道这小子又在跟自己打趣,心里又喜又恼,正想侧身过来掐他,哪知林尔镜回身一躲,双腿一夹马肚子往前跑去,边跑边说,“小生在前面开路,女侠可得好好跟上,要是跟丢了,又要害得小生一顿苦找!”
陈潇听罢,觉得林尔镜简直是蹬鼻子上脸,马肚一夹,也策马前去,想要给这个五珠亲王好好一顿教训不可。
月色渐消,两人快马加鞭,从小路一直跑到了翠屏山山脚,一路上在马背上嬉笑不止,仿佛连日来的重担全部卸下,只要跑出这翠屏山,就能奔向另外一个广阔无忧的天地。
“稍微歇一会儿,喝口水,我们再接着走。”林尔镜翻身下马,正要往前走,马匹突然受了惊似的,一阵长嘶。
“什么人!”林尔镜喊了一声,陈潇听罢,也将手按在腰间佩剑上。
“小王爷,是我呀。”浑身缀着树叶的一人摘了斗笠,露出了真容,林尔镜定睛一看,原来是自家府里的钱通。
“钱通,你怎么在这儿?”
“是老王爷让我在此守候的。翠屏山出山就这一条道路,老王爷说您必会从此处经过,这不,好不容易才把您等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