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似乎总是忘记了,她自己也是大夫。
前几回他们把太医拉过来的时候,她自己很清楚这是一个乌龙,只是看到他们那么紧张期待,只怕她说了这是误会他们也不会信。
这段时间,他们终于消停了一些,时颜也暗暗松了一口气。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先前的乌龙太多了,她自己竟然也松懈了起来,直到昨天吃饭时吐了,才想起要给自己把一把脉。
这一把脉,把她自己也惊着了。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青蔓又惊又喜,还有些不知所措,不停地道:“太好了,太好了!陛下,你怎么不早些说!若是恒都督知道了,还不晓得会高兴成怎样,他可是最盼着陛下怀孕的人!这么一件大喜事,得立刻告诉恒都督才行!”
要知道,以往的乌龙,十次有九次是恒都督闹出来的。
恒都督盼望和陛下的这一个血脉传承,有眼睛的人都看出来了!
当然,也怪朝堂上那些各怀心思的大臣不怀好意,知晓所有人都是真心服从陛下,拥护陛下后,就把注意打到陛下身上来了。
不但时不时地上谏陛下,让陛下尽快为大兴开枝散叶,还时不时把各家族的青年才俊往陛下面前送。
要不是他们忌讳恒都督,陛下也曾公开说过,她这辈子只会有恒都督一个夫君,其他人不必在这方面再做任何心思,只怕那些人会做得更过分!
恒都督因为这件事,脸色都黑了好几回了。
有一回宫宴,刑部侍郎家的二郎君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故意在敬酒的时候把酒洒到了陛下身上,借着给陛下擦衣服的功夫不停往陛下身上靠。
虽然陛下立刻察觉到了他的意图,直接拒绝了他给她献的殷勤,但事后,还是传来了都督直接提着剑上了刑部侍郎府,以听闻贵府二郎君在剑术上有一番造诣为由,把人狠狠修理了一顿的传闻。
殊不知,几乎所有望京的人都知晓,刑部侍郎家的二郎君是个出了名的草包,别说在剑术上有什么造诣了,他能不能把剑提起来都是个问题!
因为这种种原因,恒都督是无比渴望能和陛下孕育一个小生命。
当然,青蔓觉得,恒都督期待这个小生命也不是单纯为了绑住陛下,恒都督和陛下都是从小没了家人的可怜人,这样的人,会更希望拥有自己的一个家罢。
见青蔓已是急着要去找人给恒景传递消息了,时颜连忙笑着唤住了她,道:“不急,都督昨天给我的信上说,他已是在返程的路上了,不出意外,这两天就会回到望京。
我想给他一个惊喜。”
青蔓的脚步顿了顿,立刻明白了,为什么陛下知道自己有了身孕后,没有立刻与他们说。
她不禁笑眯眯地道:“陛下,你这般,对于恒都督来说真的是惊喜了,只怕恒都督知道这个消息后,一天十二个时辰都不愿意离开陛下了。”
时颜闻言,嘴角更往上扬了扬,连眼角眉梢都似乎洋溢着甜蜜,想到恒景到时候会有的反应,她不禁低头又看了看自己还算平坦的小腹,温柔地抚摸着。
最后,在青蔓的一再催促下,时颜早早地就上床了。
这是这几个月来,她睡得最早的一次,不禁有些不习惯,在床上辗转反侧了半天都没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