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王公子的眼珠子一转,脸色一沉,便道,“这些家具我见都没有见过,更没有听过我父亲去过这间家居坊,至于这两个人,我也根本就不认识,魏公公,不定,是这两个人,贪财,才会将这种刻着龙纹的家具出去变卖,这种为了钱财而不怕丢脑袋的人多了去了,又与我父亲何干?!”
“啪啪啪”楚恪为这句话鼓起了掌,那两个家居坊中的人一声也不吱,他们像是知道自己犯了错误一般,连主人如此将罪责推脱给他们,他们也毫无知觉地接受着,楚恪那双丹凤眼中满是狡黠的神色,他细细地盯着那个跪在地上的王公子。
原以为,这王公子只是个好色的富家公子罢了,只会整逍遥自在,无所事事,但今日看了他如此精彩的辩驳与推脱责任时的冷静与果断,这等的阴险与狠辣还真是一点他父亲生前的状态,楚恪对于这等无情冷酷的亡命之徒还是十分佩服的,不定今后可能还真的能够成为一个人物呢。
魏公公明明看着这么多证据就在眼前,就是抓不住这个王公子,心里又是急又是恨,他朝着楚恪看了看,却依旧见楚恪一脸轻松悠然的笑意,心里也松了一下,既然太子殿下的神情还是那么地悠哉,那他一定是留了治这个王公子的绝招,这样想着,他的神情也轻松了下来。
魏公公神情自然地坐回了原位,淡淡地看着那王公子,等待楚恪的下一步动作。楚恪见那魏公公一脸淡然的模样,眼睛中的笑意变得更深了,魏公公这老狐狸还是能看出他的招数来,本来还想看看那老狐狸着急的模样,现在看来是没有那个眼福了。
楚恪对着那王公子笑着道,“王公子真是能言善辩,是在下低估您了,您有这等赋,不去做个讼师还真是可惜。”那王公子回头瞥了一眼楚恪,他的眼神中满是轻蔑与不屑,只是轻声哼了一声,道,“你算是什么东西,敢对本公子如此话,真是吃了豹子胆了!”
这话一出,在场所有知道楚恪真实身份的人都不禁为这王公子捏了一把汗,这子还真不知高地厚,还真以为普之下没有比他身份更高的人了,这子明明犯下了如此大的过错,既然能够恬不知耻地在堂上若无其事地出这等气势凌人的话来,还真是令人哑口无言。
楚恪大声地笑了起来,他对着那王公子鞠了一躬,行了个礼道,“在下的身份不卑不亢,只是个主持正义的捕快而已,而身份高贵的王公子你,正好处在了我的对立面,那捕快我也只好对你不得不敬了。”
罢,楚恪便将清野给他的那本账本给拿了出来,楚恪笑眯眯地对着王公子道,“王公子呀,这个账簿那日可是在你父亲的书房中查出来的,这下看您还能什么?”
王公子的脸色一凛,立刻看向那本账簿,他清楚地记得,他在得知自己父亲的死讯后,还回到了父亲的书房中,将那些平时存放机密文件的地方全部找了个遍,也都没有发现任何东西,然而,在此时居然能在这里出现一本账簿,这让他震惊不已,也慌张不已。
那魏公公立刻打开那账本,细细地翻看着,当他看见那纸上,白纸黑字赫然写着“与五十万两黄金家居坊制作”时,,立刻大喜,他高声地将那账本上的内容给念了出来。
那账本上写得十分详细,甚至连每一个家具的名称都记在了上面,魏公公一字一字地读着,王公子的身体一点点地垮了下来,他脸上的神色毫无生气,两眼空洞而无神,他没有想到,父亲居然在死之前没将这本账簿给焚毁掉,这或许就是意。
等到魏公公念完时,那王公子的气势已经完全消失了。他呆呆地跪在那魏公公的面前,眼睛盯着楚恪,讷讷地问道,“你是怎么得到这本账簿的?”楚恪微微一笑,看着王公子那愤恨的模样,悠悠道,“你的父亲好色,而我正好利用了他这个弱点。”
魏公公立刻哈哈大笑了起来,他指了指地上跪着的县官老爷与那面如土色的王公子道,“身正不怕影子斜,你们今有这样的后果,怪不得别人,要怪就怪你们自己!平时做了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到最后啊都是会现形的!”
楚恪对着魏公公表示敬意地鞠了一躬,那魏公公满意地点了点头,自信地挺直了胸膛,走到了高堂之上,他整理了衣襟,坐在了县官老爷那张宽大的凳子上,清了清嗓子,拿起了桌台上的案板,往那桌上“啪”地一声脆响,他整个人都舒畅了起来。
那魏公公捏着嗓子大声喊道,“案件至此,所有的疑点都已经全部水落石出了!本公公现在代替县官为本案作最后的总结和对犯人的罪行进行判定!本城知县,勾结叛逆党羽,平日为官不正,多次向报案人索要贿赂,搜刮民脂民膏,乃是不折不扣的大贪官!因此两罪并行,因处以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