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从宫中回来路上,我爹紧张得不得了,都不敢同我娘说话了,若非此事牵扯到我娘,就凭我爹舌战群儒那能力,又何至于斯。”
赵允宁也能想象得出来裴明昉那模样,抿了抿嘴,用手使劲掐住了自己的腿,这才把那要喷薄而出的笑意忍回去。
裴如意无奈地看他一眼“宁哥哥,我爹又不在,想笑便笑。”
赵允宁什么场面没见过,忍笑功夫一流,一句话的工夫,已经恢复如常,他轻咳一声,道“如此颇为不敬,不可,不可。”
裴如意道“你继续说来。”
既然裴如意已经猜到大半,那赵允宁便不再藏着掖着,他又往前凑了凑,低声说了几句,最后才道“虽当年事已经妥善了结,但裴叔心中始终觉得亏欠雪婶,如今京中已平稳,朝中也终无大事,他便想把这唯一的遗憾弥补。”
裴如意点头,道“这倒是我爹性子,若是如此,咱们可如此做。”
她说着,冲赵允宁招招手,同他低语几句。
待她说完,赵允宁忍不住感叹“人人都说女儿贴心,倒是不假,团团为裴叔和雪婶倒是操碎了心。”
赵允宁道“若是让我父王知道,回去又要同我母妃道儿子实在不中用。”
“你啊,就会得了便宜卖乖,往常都是阿叔和阿婶夸你呢。”
两个少年少女在这密谋半晌,清风苑的长辈们自是不得知,贤王同贤王妃一起到来,沈怜雪便以为他同贤王当真有事商谈,便同贤王妃一边说话去了,而贤王则被裴明昉请进书房内,两人低声商议起来。
这一日倒是宾主尽欢,沈如意如今只研发新菜品和教授徒弟,偶尔也会在楼中分外忙碌时下厨。
为了不让自己手艺生疏,她每日都要在家中侍弄菜品。
今日的家宴便是她特地准备的。
沈怜雪自是不知自家女儿如何诓骗别人家的儿子,她还很慈爱道“知道允宁喜欢吃蛋奶酥,便特地多做一些,待到归家去时带上,用炉子烘一烘依旧好吃。”
赵允宁起身谢过沈怜雪,坐下后借着端着茶杯的手,丢给裴如意一个委屈的眼神。
裴如意“”
大意了,没想到出了这意外。
不过,赵允宁从小到大都让着她,今日不过是逗她玩笑,哪里会当真同她生气,用过宴席归家时,赵允宁也只同她道“记住这一遭”,旁的话倒是未多言。
之后两日,家中似是无事。
裴明昉和沈怜雪夫妻二人每日都早早起来,裴明昉要去上早朝,沈怜雪则要去店中安排一日生意。
待到晌午时分,裴明昉散朝归家,会顺路去南牌坊街接上沈怜雪,归家陪女儿一起用午食。
下午休息片刻,夫妻二人又一同出门,一个政事堂,一个天下第一楼,一忙就是一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