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空气湿润而清新,老何双手背在身后,望着大铁门上的四道栓锁出神。
身后的大巴已经发动起来,蓬头垢面的男人们扛着硕大的包袱排队上车。司机蹲在车门边抽烟,有个年轻点的伙计靠着他讨烟抽,得到一个大脑袋瓜子后也不放弃,努力地嗅着从人家牙齿缝里漏出来的烟丝丝,可怜得一塌糊涂。
这可把旁边的曹康气的不行,一包黄楼就砸在了那伙计的头上。伙计光速将其塞进裤兜,得意地扭动着屁股往车另一边跑去。
曹康无力地叹了口气,对老何说:“这趟如果不行,咱们真的得各回各家了。”
“早就让你别搞这么多人进来,”老何提起一边嘴角嗤笑:“你这脑子还不转变转变,以后活不下去的。”
曹康沉默以对,头顶的太阳打了个呵欠,开始准备热身。
“该走了。”他点了根烟,踢了脚蹲在地上打盹的司机,迈步走向大门。
斜后方有人跑向自己,曹康迎上了一个居民管理员。
对方低声说了两句什么,曹康面无表情,十几秒后点点头让他回去。
老何上车之后,车门关了起来,曹康掏出早就攥在手里的钥匙,一把把将上面沉重的锁头打开。双臂发力,铁门被寸寸推开,发出颇具年代感的金属长鸣。
守在一边的伙计提着铁铲招呼着日常前来拜访的行尸走肉们。曹康写意地侧身避开正面的扑击,一记标准的钩腿便让来犯者失衡倒地。
脚底下踩着那家伙干瘪的胸口,曹康抽完最后一口,把烟蒂准确地丢进它大张的嘴里。
老何从后视镜看到曹康正用大脚疯狂地虐尸,脑浆如同腐烂的西瓜瓤般流了一地。
他转过头去,闭上眼睛。
……
方文博蹲在一座矮房的楼沿上向下张望,几个感染者恼怒地转动着身体,耷拉出来的舌头像是雷达一般左右搜寻无故消失的猎物。
“啧,没车就是麻烦。”他干脆坐下来,从包里掏出水瓶喝了一口:“怎么样啊连医生,还受得了么?”
连心不想搭理他,忧郁地看着手机里的地图:“信号为什么也这么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