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龙昌怕王怡秋这样的年轻人受不了长距离徒步的这种苦,才提议骑车,倒是忘了这糟糕的路况,让骑车也是遭罪。
“我没事。早点到那边——”王怡秋话未说完,骑车轮胎就发出一声爆响,车身歪了歪。
她吓了一跳,几乎是发挥了她毕生的身体反应能力,赶紧停住车。她先看了眼掌心中的鱼鳞,确认鱼鳞没事,才东张西望,想看看那异响的来源。
江龙昌可比她有经验多了。
“爆胎了。”江龙昌赶紧停车,走过来看了两眼,拿脚扫了扫地面的尘土,就没好气地朝周围骂了几声,“谁那么缺德啊!”
地上有好些散落的图钉,被泥土掩藏了一部分。不管怎么看,都不像是这古代环境里土生土长的东西,是有人故意撒在这儿的。
王怡秋很是迷茫。
她从来没碰到过这种事情。
“哎哟!要补胎不?”街边很快就溜出来一个瘦小的男人,嬉皮笑脸地问道。
“你他妈的缺德不缺德!在这儿撒图钉?!就为了那几个补胎的钱?!要不要脸了!”江龙昌没好气地怒骂。
男人唾面自干,“老爷子,消消气!你看,这轮胎坏得厉害了啊,那么大个口子。补胎都不够,得换轮胎了。这附近可只有我店里有轮胎啊。”
江龙昌指着他鼻子骂,他也不恼,依旧笑嘻嘻地看着江龙昌,就等着江龙昌松口。
“你在这种地方守株待兔,一天能有多少生意?”王怡秋回过神来,只感到荒谬,心底隐隐还有气愤。
要是她没及时稳住身体,摔了她自己不要紧,摔了那片鱼鳞怎么办?
这种缺德事,她依稀听爸爸讲过,但从来没碰到过。
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修车行做这种事情?
不对,都什么年代了,还有路边修车行?
王怡秋刚想吐槽,但看周围环境,忽然意识到自己是在酆都的老城区。
也不对,真是在上世纪十年代、二十年代,那时候都没几个人有自行车的,更别提路边修车行。
王怡秋打量眼前的男人。
对方穿了件前几年特别流行的爆款文字恤,就不像是这片城区的原住民。
“小姑娘,你可别小瞧了这生意啊。之前好多人搞了车往中心城区跑,去朝圣。我是不停地给人修车胎,从早到晚,就没停过。这些天才冷清了。”男人态度亲切,“你们爷孙俩也是去那儿看热闹吧?爷爷陪着孙女,那真是感情好啊!我家丫头和家里老爷子就没那么好。”
“你别胡扯了。给我们换个轮胎。”江龙昌板着脸喝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