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十几步赵祁暄沉默着一直不说活,容清浅就又问他,“怎么不说了?为什么要去南境?是陛下非要你去,还是你自己求着去的?”
“该说的,你都不让我说啊。”赵祁暄回答她,“我十六岁时父皇就把我扔到北营,跟着我大启士兵们同作同休,去人烟稀少的荒山里剿匪,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上阵杀敌,金戈铁马,守卫家国。”
“况且……”赵祁暄又说,“我和行止的交情你是知道的,此次求援,去的若是旁人,必然不肯服他一个刚刚及冠袭爵的小侯爷,战场本就凶险,怎能要他再为军中内斗之类的小事而分身乏术。”
“所以你就要亲自去雍冶关?”容清浅说,“你也是拿这些话来唬着陛下放你去战场的?”
“父皇本就想要我去战场的,不是今日的雍冶关,也会是其他地方。”
“为什么?”容清浅才问出来就想到了答案,陛下这些年让他去军营历练,让他参与朝政,现在又送他去战场,自然是对他寄以厚望,想要尽快让他树立威信,以承宗祧的。
两个人慢慢走到清台巷前,机缘巧合的是就在将要拐角的那一瞬间,赵祁暄提着的灯突然灭了。
暗夜里也不知怎么的两个人就那么不小心的将已经熄灭了的灯碰到地下。
容清浅想要弯腰去捡,却突然发现右手被人攥住了。
“浅浅,你可否在临城等我回来?”赵祁暄有些慌乱的问
“我自然是要在临城等着你的,要不然你还想带着我去雍冶关和焉人拼命不成?”容清浅轻笑
“我自然不会要随我同去……只是……”
容清浅拉着他的手弯腰捡起灯笼,然后笑着说,“对了,你那时明明说自己已经安抚好了金玉满堂的人,却还是让人把我和张家那丫头打架的消息传到我叔父耳中,害我要被父亲责罚。”
容清浅踮踮脚,扣着手指在赵祁暄额头上敲了一下,而后说,“君子言而无信,我得罚你,等你从雍冶关回来,我得重重的罚你。”
“随你怎样罚,我都认了。”赵祁暄低声说,“等我回来,什么都可以赔给你。”
赵祁暄话音刚落,身后点着灯的马车就已经跟了上来,昏暗的烛光在在容清浅蜜合色的襦裙上,温暖明媚,容清浅一边向马车走去,一边回首对他说,“明日我不能去军营为你壮行,你自己多保重,多顾惜自己。”
她轻巧的跳上马车坐上去,然后掀开车帘对他说,“就送到这里吧,余下的路我可以自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