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傅惟仁是理解她意思的,好在他归根结底不是她见识过的那位狠人。
“我知道了,你把册子收起来交还给御史大夫。”
傅惟仁轻飘飘的语气让摇光又是一怔。
“怎么?你就算只是盯着一页纸看也会马上发呆走神吗?果真是很蠢。”
第二句话,就有内味儿了。
这才对劲了。
摇光摇摇头,笑着麻利地收好卷宗站起身来把东西还给御史大夫戴海遥。
天气永远都是万金油一样的聊天切入口。
魏摇光透过糊着窗纸的木窗看出去,大体估测了一下时辰,于是就装作轻松地对傅惟仁说:“已经下午了吧,不知道您对下官还有什么其他安排呢?”
听了她的询问,傅惟仁抬手揉了揉他的眉心略显疲倦地一边想一边说:“你虽说是要跟着我学东西,但是我非常不喜欢教别人学习,按道理来说你应该是被流放散养才对,只是今天我又突然不想堕了自己的名声,这才把你带到了御史台。”
说到这里,他却故意停下不说了,似乎捉弄下属是一件难得的乐事,能让他感到愉快。
“学经验这件事,最关键的两步就是看和干,玉衡要和观行殿下一起去西北所以跟着我这个右相的时间可不多,那么剩下的最有效的办法就是,看。”
这妥妥地学霸发言,点到即止,学习全靠悟,教人也全靠悟。
魏摇光表示学到了明白了,对着傅惟仁连连点头。
“不会说话了吗?燕修撰?”
摇光顿住,然后能伸能屈地顺杆下。
“回大人的话,下官记住了,您放心。”
坐在她正面前的傅惟仁手里还握着一本从思政殿打回来的奏折,描红披朱的艳丽中他冷暖自知地嘲笑自己为何总是会忍不住去捕捉爽朗的阳光呢?
飞鸟向往能够一展双翅的天空,暖阳也只会将冰雪融化,明媚是腊梅留不住的澄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