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溜之大吉直奔卧室,却听见后脑勺后,母上大人幽幽然发号施令。
“既然睡不着,那过来陪我喝杯茶吧!”
许曼言木着脸,慢吞吞走回茶几旁。
看清楚桌面上打开的茶饼,她讶异道:“这茶……”
是傅临江当时为了和她重新分割财产,找借口送来的白茶饼,柜子里那么多种茶叶,怎么单单挑了这个。
若不是确定以及肯定,没有其他人知道里面的弯弯绕绕,她几乎要怀疑,母亲是故意的。
“怎么?”
许如清听出不对,眉毛挑高:“有什么问题吗,我看你收得挺慎重,以为是好茶,结果滋味普通。”
“没什么。”
许曼言敛去异样神色,坐到许如清身侧,忍不住还是辩解了声:“这茶……确实是好茶,您觉得普通,可能是泡的方法不对。”
用的茶具不对。
放的份量不对。
冲泡的时间和手法也不对。
像是执意要为这七年时光才能造就的茶正名,许曼言撤下玻璃茶具,换了套盖碗的,重新烧水,温杯,投茶。
水流沿着茶盏边缘低低注入,几秒后倒出,手法娴熟,平稳而快,有如行云流水,郑重其事得让见过她泡茶的许如清都觉得,面前的茶来历非凡,尤为珍贵。
“可以喝了。”
许曼言示意。
许如清半夜三更坐在这等着,哪里真是为了喝茶,就是有再好的茶汤,落在她嘴里,也不是滋味。
她轻抿了口,不再拐弯抹角:“你刚才出去,不会又是去见那个傅临江了吧。”
“是。”
经历了白天加晚上,许曼言已是精神疲累,连应付都懒得应付了,索性痛快承认。
“怎么,他给你告状了?”
许如清将茶水饮尽,杯子磕在桌上,发出清脆声响。她以为傅临江会告诉许曼言,当时在包厢里,她是如何棒打鸳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