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绰伦荣保身为一方大员,在江南地区只手遮天,按说不应该如此轻易地就服软求饶。
可那是对下或者平级,如今事情败露在了当年以抄家出名的皇帝面前。
他能稳坐这个位置到今天,脑袋的反应速度自然也不慢。
明明被严加看管的灾民为何会毫无预兆的出现在众目睽睽之下。
皇上又表现的似乎对此早有准备,他不信这里面会没有皇上的手笔。
周围的士兵何止是将这些刁民围了起来,实际上将他们这些江南官员也隐隐圈了起来。
荣保看着皇上冰冷刺骨的眼神,一颗心沉到了底。
他心里已经不抱有什么希望,可还是要尽力一试,即便他结局已定,也要为自己的族人求情。
他不求情,身后的成百上千的与他有瓜葛的人就一点活路都没有了。
为官数十年,好不容易做了十来年的总督,苦心经营的势力,经此一遭怕也是树倒猢狲散,靠不住了。
“索绰伦荣保,你确有才华,当年因为你政绩出色,朕特意将你调任到江南,可你却有负朕的信任。
你也不必继续说下去了,朕不想听。将他们全都押下去,等候处置。”
被逼拿命来告御状的这群衣衫褴褛的青年人,来的时候,就做好了会被处死的心理准备。
这也是为什么只能看见青壮年男子,却见不到老弱妇孺的原因。
皇上吩咐人将这些灾民妥善安置,还安排了一些大夫为这些人看诊,避免因为体弱,生存环境艰难等原因出现疫病。
赈济灾民的钱有一部分是从佩筠那里拿出来的。
换句话说,今天这出看似漏洞百出的戏码,佩筠事先就是知情的。
若非如此,她也不会真的去追两只漂亮蝴蝶,巧合的跑到了灾民隐藏地点的附近。
要知道,皇宫御花园虽然地处北方,也是可以看见蝴蝶的,再不济还有圆明园。
佩筠对于皇上的睿智形象带有相当厚的滤镜。
明明皇上这个计策明面上漏的跟个筛子似的,可她却觉得皇上想的肯定是没问题。
事实上也是如此,皇上心里不是没有更缜密细致的计划,但没有必要。
他又不是真的要骗过荣保那些个久经官场的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