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来被当做没有情绪的泥人的我,这一刻却莫名胸闷。
调转马头继续奔向城外,耳边却似响起一阵阵孤女们被处斩时的惨哭声。
她们喊的大都不是“饶了我”,而是,“饶了我的女儿”
围观的男人都暗暗讥笑,连妇人都会骂她们不知廉耻,生不出儿子来还有脸提要求。
骂的越难听,这些妇人心里就越得意,因为她们是生了男孩出来的。
全青州郡只有两个人会为孤女落泪。
一个是姐姐,一个是张先生。
他原本是姐姐最讨厌的人,对妇人凶恶的紧,谁家女子若敢去私塾偷窥他教书,非被他追到家里用戒尺打烂掌心不可。
直到有一次公鸡台执刑,上面每掉下一颗头颅,姐姐就落下数滴眼泪,面纱早已浸透,拳头也攥得发紫。
擦掉泪水冷冷地耻笑了两声:“这盛世,可真是啜血寒鸦笑苍天,瑶池影血染残月!”
“说的好!”
啪啪!
居然有人为姐姐鼓掌!
我们急忙回头看去,那里已经没人影了。
但地上残留的几滴泪渍和鞋印,却证明我们没听错。
在这举国欢庆的清除日里,居然还有其他人,会为被视为浪费粮食的孤女落泪?
可能因为第一次见到同道中人,姐姐太兴奋了,我被她放风筝似的牵着飞奔寻找。
最后,在巷子里追到了此人,姐姐的笑容却僵硬了。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