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受宠若惊道:“旁边这位陈姑娘才是阁主,我只是帮忙打点关系、掩护行踪。”
妇女还没反应过来,陈飞燕就先低笑一声:“可以这么理解——我是你们的阁主。而子囡姐姐,是我的阁主。”
这家伙……
我苦笑着摇摇头,直接去了里屋。
全南国近百家新私塾的先生,今天都到齐了。
都是为了来祭奠这一切的创建者,也就是姐姐跟张先生。今天是他们的周年忌日。
见我和阁主来了,所有人齐刷刷站起来迎接。
陈飞燕在我前头引路,一边小声道:“子囡姐,我们已经做好起义的准备了,现在瓜州、怀州,景州,都有在册人员五千以上的娘子军,其他各州郡也绝对是一呼百应!算下来,我们能集结到至少三万的军力,肯定能打朝廷一个措手不及!”
我毫不犹豫道:“绝对不行。”
陈飞燕一楞:“为什么。”
我停下脚步,远远望着摆在前面的两张灵位,心里在泣血。
“因为,会死人的。”
陈飞燕百般不解:“这算什么理由?反抗不公必然要做出牺牲,这点我们不是从一开始就很清楚了吗?”
她攥紧了拳头,眼神一如少年时炽烈坚定:“只要能给全天下妇女讨回一个公道,打下一片有尊严有人权的活着的土地,别说死,被凌迟万片我也甘愿!”
见我不吭声,她更心急的道:“别忘了,这也是两位先生的遗志!这么多年了,我们为的不就是完成它吗?”
我愣了一下,然后既伤心又严厉道:“姐姐和姐夫,是想推翻这个黑暗的时代,而不是为它流更多无谓的血!”
“区区三万体能劣势的娘子军,朝堂光是驻边军就超十万,这是必败之战!”
陈飞燕眼神一黯,声音也哑了许多:“子囡姐,守着一个永远完不成的夙愿,是什么滋味?”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