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飞燕:“我也不是自暴自弃破坛子破摔,只是想集结所有力量,出其不意的打下玉兰州。那里被天堑包围,只要我们占住,就能为全天下妇女赢得一片再也不受迫害的净土。”
我笑笑,不温不淡:“小小一片玉兰州,又能容下多少人?”
“你这样做,反而打草惊蛇,使得我们接下来更大的计划夭折在摇篮里。”
陈飞燕惊喜的瞪大眼睛:“姐姐还有良计?”
我嗯了一声,目光越来越冷冽:“还记得我让你用了好几年的时间,培养几十个琴棋书画、妇道礼法样样精通的才女吗?”
“皇上明年初就要大选妃了,包括文武百官,都喜欢找皇帝挑剩下的做妾室。”
陈飞燕振奋至极:“姐姐的意思是……擒贼先擒王??”
我又看向外室那个没了双手的可怜女人。
“唐殷这人禽兽不如,但确实很有手段。他今天说的一句话很对,只要掌管了权利,就什么都有了。而权利的本质,就是给下面的人想要的东西,而不在于上面的人是好是坏是男是女。”
“因为得到权利后,这些就可以随便捏造。”
“正因如此,我们讨厌什么,也就不必非得是给他推倒了重建,明明还有更好的、不流血的途径,只不过需要更多的时间。也许我们老死都看不到它彻底实现,但这是最能根治南国顽疾的苦药。”
陈飞燕听懂了,微微点头,然后安静的立于一侧。
在所有人的瞩目下,我作为唯一的亲人,给姐姐和姐夫上香。
他们的尸骨至今还在青州郡,我不敢回去拿,但他们生前就已经抱着向死而生的信念了,这灵位也是他们自己早就做好了的。
突然,我注意到姐姐的灵位上有道泥巴,就伸手去擦,结果越擦泥渣掉的越多,最后发现原来是被一层陶泥镀在表面。
而陶泥里面,居然藏着一首用血写的诗。
“宁为飞蛾添薪火,不作花笼掌中蝶!
凡庸绕身成牢壁,自解躯茧向天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