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爹娘门外犹豫了许久,才轻轻叩响。
“爹,娘,马车备好了,我们走吧。”
爹吓得坐起来:“你大半夜发什么疯?不想睡就去拉磨!”
我说:“王相公想奸污我,被我一箭杀了,他说这是满门抄斩的大罪,所以囡囡来带爹娘一起逃命。”
爹娘不相信,去闺房看了一眼才吓得崩溃。
然后拳打脚踹合着竹棒,就跟雨点一样撒遍我全身。
最后爹死死抱住我,喊娘去报官。
“你这个天生缺根筋的祸种,当年大夫早就说孕相怪异且无阳脉,又是个没用的女胎,劝你娘打了,她非不服气啊!唉,害死我啦!”
“别说了相公,我也后悔死了呜呜!她只是个女人,怎么敢对男人动手?真是造孽啊!”
不走么?
随便,但我要走。
对着爹的胳膊使劲咬下去,他疼得松开,我乘机纵步出院上了马。
“真不走吗?会死的!”我还是犹豫。
爹叹息着说等他们拿点盘缠,我顿时松了口气。
其实在家里,我跟姐姐,向来和驴没太大区别。都是眼睁开就去拉磨干活,吃得还比驴少。
爹每次眼热别人家的男孩了,就会把我跟姐姐拴在磨上,用驴鞭子抽的皮开肉绽。
所谓父母之爱这种东西,自古只有男儿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