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那怎么还睁着眼?”
“想看看你。”
商绒在被子里勾着他的手指玩儿。
她简短的一句话,却令折竹神思微晃,他有些难抵她的视线,却又禁不住极轻地笑了一声。
“我不去云川,你似乎一点都不意外。”
他忽然道。
窗外风雪依稀,房中炭火正旺,暖意融融,商绒窝在软榻里:“我知道你不会愿意的,有些事迟了就是迟了,任何人任何事都弥补不了。”
他从来自在如风。
而她,一直是借风远行的纸鸢。
即便有人重新为她系上一根线,也被他生生剪断。
从此以后,四海有风,而她在四海。
“折竹,你不要再难过,有没有来处本也没什么要紧,重要的是,天下之大,我和你从来不缺去处。”
她握紧了他的手,认真道。
这原本是他一点一滴,于无声处交给她的道理,如今却换作她来说给他听。
风声呼呼的。
她握着他的手是暖的。
折竹静默半晌,额头轻抵她的额头,鼻尖轻轻地相擦,气息近在咫尺。
“你知不知道,”
他喉结微动,声音很轻很轻,“跟着我,是要……”
他的话音淹没于她忽然的亲吻。
只那么轻轻的一下。
他眼睫颤动,还没来得及反应,却听房门被人扣响,外头是第十五懒洋洋地声音:“小十七,姜缨托我取了东西回来给你,我可要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