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一个中行书,你就觉得悲痛欲绝,朕的至亲之人一一离世,那些血海深仇,朕又要去找谁讨要?!”李元樱状若疯魔,黑发飞扬:“无能的人才回去怨恨世道,给别人苦口婆心讲道理,朕的宗亲大哥小弟死了,朕就杀澹台国藩,丁一死了,朕就杀孔道佛,赵督领和楚人凤死了,朕就杀拓跋龙野,陈珞岩和吴清源有三长两短,朕就屠尽洛阳城,你若阻朕,朕就杀你,总会有那么一天,朕会把该杀的人统统杀掉!”
青瓷握了握手中的光剑:“李元樱,你已经疯了。”
“朕疯了?难不成朕还要和你们讲道理?你们又何时跟朕讲道理?”李元樱冷笑连连:“朕跟郝连流水说过,今日不在意再向你说一遍,不是你们占着的道理才是道理,朕手中的刀,才是道理!”
“你的亲人绝不希望看到你今日的样子。”青瓷冷静异常,她知道自己面对一个已经疯了的人。
李元樱猛然抬头:“他们都已经死了!你告诉朕,他们该怎么看?”
骤然之间,李元樱身后的东方,太阳跳出东山,绽放光芒万丈,一切都沐浴在温暖之中!
青瓷面朝太阳,李元樱背对旭日,白与黑,光与影,交杂在一起,如同泼墨山水画,一片黑白融合,泾渭分明,而又驳杂难辨,一刹那,分不清你我,辨不清对错。
“李元樱,可以开始了。”青瓷收回眼神,淡淡说道。
“好!”李元樱开口回道,挥刀甩掉刀身上晶莹的露珠。
三丈距离,不过两人一个意念之间的事情,薄刀和光剑交错在一起,薄刀挡住了光剑,光剑也挡住了薄刀,两者吃咬在一起,但是两人携带的气息继续恣意释放,向着远处激荡而去。
洛阳城一面临崖,两面环山,两人的刀罡和剑气便继续向前,切割在两侧山峦之上,轰隆两声巨响,两座大山被拦腰的切断,山体的上半部分腾空而起,断口齐平,透过间隙可以看到远处颜色不同的天空,或许是此处李元樱和青瓷的气息太过激荡,洛阳城的天空呈现一种玄奇的紫蓝色。
山体上半部分腾空达到最高点,然后重重下落,从新切合在原有的断口上,还未熨帖,两人的刀罡剑气再次袭来,两侧山体又被摧残一次,山体崩塌,山石滚落,如同雪崩,巨大的轰鸣声传到此间,恰似万马奔腾,雷鸣轰炸。
洛阳城的易守难攻的地貌在两人简单交手过程中灰飞烟灭,两侧山峦被夷为平地,场间刮起的大风如同刀割,而在看不到的地方,比如洛阳城背后的悬崖,直接崩裂出了丈宽裂缝,树条状的山石从悬崖峭壁上剥落,如同利剑一般落入深渊之中。
半晌时间,山石落地,深不见底的悬崖下,轰鸣阵阵,鸟雀惊飞,整个洛阳城的民众都能清晰感觉到大地在震颤,牲口畜生瑟瑟发抖,房舍的墙皮簌簌掉着尘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