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安应声,连忙带着小太监翻找。
燕熙从几十封三群的奏折中,找到一本提到:“近日漠狄有暴风雪,我县一商队未按期归来,恐有不测。”
燕熙刷地起身,案上的茶杯落地,碎了一地。
卫持风闻声从殿门转进来问:“主子何事?”
“备马。”燕熙拧眉说,“去西境。”
明忠正好捧着又一叠奏折过来,听到燕熙的话,急道:“殿下,还有两天就要登基了,您这会去西境,朝臣找不到人,会撕了东宫的人!”
明忠因着天玺帝驾崩,病了一场,本是要请辞去守皇陵,燕熙担心明忠悲伤过度,以望安还要人教为由把明忠留了下来。老人家有事做,病眼见好得快起来,这会说话,中气很足。
“和他们说,”燕熙抓过氅衣,快步往外,“孤去接宋三小姐回都。”
揽月破云风驰电掣,紫鸢和卫持风一路紧跟,锦衣卫提了绣春刀跟上,王府暗卫在两翼护着。
靖都的百姓还未及看清这突然而至的阵仗,朝臣还没得到消息,内阁也还一无所知,太子殿下的队伍已出了德胜门。
燕熙纵马狂奔,素白氅衣被风鼓得很高,他面色铁青地抓紧缰绳,脊背滚下的都是冷汗。
此去西境,快马不眠不休也得一日多,他恨死了这古代的交通,想见一个人要翻山越岭。
燕熙不敢想倘若宋北溟回不来会怎样,他的眉间有化不开的霜雪,比旷野的寒风还要冷。
卫持风和紫鸢吊着心,他们无从劝慰一路狂奔的太子殿下,料想这一路怕是不会停了,交代下属给前方的驿站传信要备好换骑的马。
燕熙越骑越快。
靖都的冬季尚有草木存绿,郊外遍地落叶之上时有迎寒傲立的松柏梅林。
这些燕熙都顾不得看了,他死死盯着前方的官道。
当天际尽头出现一道人影时,燕熙眼里模糊了,并没有看清。
直到那快马如电,强势地撞入视线,燕熙才如梦初醒般怔然抬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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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北溟躲过暴风雪赶回西境时,看到了婚书,又听说已经两日没往靖都送军报时,立即感到不妙。
北风惊雪当即越出竹宅。
未来的大靖皇后一路马不停蹄,终于赶在储君要骑出靖都辖界时,亲自带来了婚书的回信。
燕熙朝着天际那熟悉的身影扬鞭加速,风吹乱了他的发稍,他在奔跑中面色转暖,活气须臾间回到他身上,他听到了熟悉的马蹄声,看清了思念的情人。他在疾风中大声喊:“宋北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