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靖做到了。”
“我和你也做到了。”
魏泰在心底一句句地加重声音,在天地间无声地与严瑜说话。
“心存,”魏泰忍不住哽咽,他不愿在人前落泪,喊了一声“王爷”,宋北溟与他对视一眼,朝他摆摆手,示意他可离队。
魏泰急步走出人群。
宋北溟对方循使个眼色,方循点头,懂得这是要去保护魏泰,于是远远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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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泰翻身上马,在早春的寒风里疾驰。
他是大靖的将军,如今可以在漠狄的土地上纵情驰骋!
从今日起,这里是他们可以练兵养马的土地!
魏泰大叫着,嘶喊着。
他在苍茫的草原上喊严瑜的名字。
他在从定侯山吹过来的南风里滚下热泪。
他跑了许久,跑出很远。
终于在一条小河前勒马。
他跃下马来,仰面躺在刚冒出细尖的草原上,百感交集地掩面而泣。
“严瑜!”
“严瑜!”
“严瑜!”
他想严瑜要想疯了,可他这个大老粗实在不知道如何述衷肠,只能一遍一遍地喊心上人的名字。
他离了严瑜,不只是失去左膀右臂,他是失去了半颗心,半副魂魄,半个人。
他是一副行尸走肉,继承着严瑜的意志,跟着宋北溟打仗。
靠着“王师北定漠狄日,家祭不忘告我妻”1的信念支撑到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