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白居易并没有听到御史大夫的发言。只是自顾自地焦虑起来。
不知想了几个钟头,白居易似乎已经灵魂出窍一般。周围一片死寂。却不是安静。外面闹哄哄的,里面只剩下封闭内心的内室。
白居易似乎想通一样,也是似乎不愿想一般。慢慢抬头,抬起一半的头又埋了进去,突然猛的抬起头。
只见刚刚眼前的那个御史大夫已经不见了。只留下落荒而逃的门帘。
白居易只是叹了一口气,就撑起横木挣扎地站了起来。并没有体恤屁股的麻木,只是幽怨眼前难民问题的抉择。
只听身后有许多议论声,转过头去,却发现白居易自己躺在轿椅上,安详地躺着。高力士,陈玄礼等几人在躺着的白居易旁蹲着窃窃私语着,听不清。
白居易吓了一跳,数退连连,吓得嘶吼着,“闹鬼了?又是这样子?”下意识地尝试摸了摸自己,却摸“过”了?摸不到自己,看来真的是灵体出窍了。高力士没有对白居易的嘶吼作出回应。
但白居易虽说不知所措地在嘴上碎碎念着胡言乱语,但脚还是不听指挥地下了轿车来。穿透过大小官员,堵轿口的。
先是被眼前新生几片嫩芽所吸引,就是泛着青苹果色。再是被艳红轿子一侧的无色街景所震惊,各种杂乱无章的灰质废物被随意堆积在街角道旁。各种溃不成军的淡灰士兵向四周冲去。我努力地眺看远方,妄想看到数万难民的身影。
不知怎么滴,白居易径直向前面踏步走去,看着越来越多官员与自己插肩而过。
却依然没有注意到白居易。
白居易眼前更加笃定,亮出凝人的眼色。踏出的步伐更加笔直,更加果断。
焕发着新生的丹红碧绿之色。与周围一切的一切形成色调上的冲击。
随着在街道上大步走去,很快,比那些无头苍蝇更快地走到了尽头。只见前线的士兵围成一层层护城渠。宛如灵寿子的外壳般,坚不可摧。再往前去,穿过一颗颗人头,开门见山的是一大簇的灰白无色的人群。
只见一个个竹竿瘦条裹囊着白布,肩上挟带着凸起凹陷的帆布包,一丝布网环腰扎坤数圈。成体最深的影响,只是无色。
白居易只得忽视被挽在一旁的小娃子,与被架起的斑白老人。不然看完这番景象,只得吐得满地。
白居易自己褪去摸不到的金赤冠冕,宽大的丹黄金丝袍子。脱去象征皇上的威严和权势的“龙”与“凤”。
白居易继续走着,继续走着。直到被另一股人群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