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女史站在萧绘锦身后,问道:“公主,倘若衡阳郡主那边暗箭伤人,临川王殿下会不会怀疑到公主您头上?”
“所以本宫方才提醒他提防大哥和五哥,就是这个道理,”萧绘锦转身看着孙女史,继而说道:“倘若衡阳郡主真的在暗中对付了三哥和陆惠林,那三哥也只会怀疑到大哥和五哥头上,可断断怀疑不到本宫这儿的。”
她说罢,又思忖了一番,道:“其实此事,本宫原也无需担心,衡阳郡主既是要暗中行事,定然不会暴露身份,本宫猜测,她会从御史台下手,因为御史台,有五哥的人。”
孙女史脑子有些转不过来,听完后许久才反应过来,说道:“公主的意思是,衡阳郡主到时会借武陵王殿下之手,去对付临川王?”
萧绘锦看了她一眼,笑而不语,自然是默认了。
而公主府外,萧映和陆惠林走到牛车旁,萧映正要上去,陆惠林跟在后面,颇不放心的问道:“殿下,是不是真的没事了?”
萧映一想方才低声下气的同萧绘锦说话,心里头就愈发来气,转过身看着陆惠林,对着他的脑袋扬手就要打过去,陆惠林也忙退后一步躲闪,萧映一时没打到,索性也将手放下了。
“就因为你这点破事,差点把本王害死!你可知道,倘若此事让父皇听去,本王还能安安稳稳的留在建康吗!”萧映说着,又不由自主的叉起腰来,他如今看陆惠林,是怎么看都不满。
陆惠林低头不语,萧映剜了他一眼,叮嘱道:“你这些日子消停点,赋税让户部的征税官去收,就别派你府上的部曲了。”
“是。”
萧映又瞪了陆惠林一眼,随后就登上牛车了,陆惠林便也紧随其后。
尤检回到侯府时,进府门时往西耳房望了一眼,只见西耳房房门紧闭,看样子人已经不在里头了。
这时有两个丫鬟手挽着手并肩走来,像是要出门去,见尤检往府里头走,其中一个似调侃一般冲他露出一笑,说道:“哟,尤小郎回来啦。”
尤检也冲她们笑笑,询问道:“两位姐姐,可知道谢娘子在哪儿?”
两个丫鬟闻言相视一笑,另一个打趣道:“嘿?尤小郎怎么一回来就找谢娘子啊。”
“你们两个,老是开我玩笑,太坏了,”尤检这个时候可没工夫同人说笑打趣,于是说完便快步往里头走了,两个丫鬟回首看着他,呼道:“谢娘子许是在县侯院子里呢,你去那边望望!”
“知道啦!多谢两位姐姐!”
尤检寻到桓陵院子里,果然就望见谢徵正同桓陵坐在院中石凳子上,而玉枝和曾琼林各自站在二人身后。
桓陵居于谢徵右手边,侧身而坐,手里头拿着谢徵那把绣着木槿花的团扇,正为她摇扇,二人似乎在谈晚上到石头城观星之事。
“尤检回来了,”桓陵面朝着谢徵,也正面朝着院门,便一眼就望见了尤检。
谢徵闻言,侧首转向院门口,见着尤检,本能的唤了一声:“尤检!”
“谢娘子,”尤检一路小跑到谢徵跟前,让谢徵看到满头是汗,忙拿了帕子递过去,说道:“看你跑得,一脸的汗,回头赶紧去洗洗。”
尤检却不敢接过,憨憨笑道:“谢娘子,属下是个粗人,用不惯这些香香的东西,”他可不是用不惯,只是怕弄脏了,所以不好意思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