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先让朕出去询问可好,若真是如此,朕定然给母后一个公道。”沈沐渊低声道。
陶芷兰这才止住了哭泣,听到他离开了内殿,吩咐容嬷嬷将自己给扶着坐了起来,看着还未曾离开的太医,忍不住揉了揉鬓角:“哀家的身子可有大碍?”
“娘娘放心,一切康泰!”
陶芷兰摆了摆手示意他下去。
沈沐渊从内殿出来,便看着二人一跪一坐,揉了揉发疼的鬓角,看向端坐在一旁的北安王,轻咳了一声:“朕方才听太后所言,北安王因殴打朝中大臣起了争执,还顶撞了太后,此事可是真的?”
“回皇上的话,千真万确,您看微臣身上的伤!”因着陶芷兰是太后,不方便将伤口给她确认,这会儿皇上在此,文尚书便将身上的青紫瘢痕掀开给他看。
沈沐渊不悦的摆了摆手,又质问宋云霆:“北安王,你可还有旁的话要说?”
宋云霆房下手中的茶盏掸去身上并不存在的褶皱,起身道:“本王无话可说!”
无话可说?这就让沈沐渊有些难办了。
使劲儿朝着宋云霆眨了眨眼睛,企图想从他的眼神里知晓,大哥你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说我怎么帮你,母后是打定了主意要治罪于你啊。
宋云霆仿佛没有看见沈沐渊给自己的暗示一般,低垂着头。
倒是跪在大殿内的文尚书心中颇为不愤,皇上,您当着微臣的面这般包庇北安王当真好吗?
可惜,宋云霆不配合,纵然沈沐渊想包庇也包庇不了。
沈沐渊又询问了慈宁宫里的几个宫娥与太监,得知确实是北安王的过错,沈沐渊再三犹豫后,终究还是下了旨意,让宋云霆在家中闭门思过三个月,罚俸半年。
这般小惩大诫,文尚书根本不服,但是太后都没有反驳,他也只能吃下这哑巴亏。
“皇上,微臣的女儿可否让微臣领回家中去?”文尚书道。
谁曾想,沈沐渊根本就没有答应,“太后病中,北安王又要闭门思过,朝堂没有可堪重用之人,朕国事繁忙不能好好照顾太后,便留了你女儿在宫中侍疾吧!”
“皇上,这——小女愚钝,恐怕会冲撞了太后!”这送进宫和被抓进宫可是不一样的。
文尚书是希望自己能够借助文清儿飞黄腾达,但也不是在此刻风口浪尖上,此时此刻,他能明确的感受到皇上对自己的不喜。
沈沐渊微微倾身看着下首跪着的人,根本无法辨别出他脸上的喜怒,只听他道:“文尚书如此聪慧之人,生出来的女儿又能有多愚钝,大不了,她犯了错,朕依着宫规处置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