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自己的身体状态,张守鱼确实有种古怪的感觉。
按理说寻常少年受了这么重的伤患,恐怕连下炕都费劲,可他却依旧能撑着行走。
仔细观察体表的溃烂伤口,结痂厚重且快,虽不像尸花人那般快速自愈,但也完全超乎常人。
料想应该是这身特殊的血液所致吧。
只不过这并非好事,张守鱼隐隐能感觉到,自己现在好像有点“回光返照”之感。
并不是说他快死了,而是眼下他的精神头好的有些“病态”。
他的身体貌似在过度损耗,让他“强打精神”,其内里却早已百孔千疮!
这可不是什么好感受。
主庙门前有一滩血水,已经干涸凝固褪色,隐隐可瞧见两颗荔枝般的物事。
那是张镇山的眼珠子,已经被冻得邦邦【硬】!
张守鱼倒吸一口凉气,伸出双手推开了主庙的庙门。
“吱呀——轰隆隆!”
主庙还是晚清时期的旧风格,高高的门槛几乎快到张守鱼的膝盖。
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张守鱼第一次如此正式的进入主庙。
以往十几年,张镇山从不准他踏入主庙内一步。
现在倒是没人拦着了,可张守鱼的心却沉甸甸的,好似吞了秤砣一般缀着疼。
挥挥手驱散庙里的尘霾,不得不说主庙的青铜门实在很厚,可谓风雪不侵。
跨步入内,一股极为破败腐烂的气息汹涌袭来,差点没给张守鱼熏个大跟头。
这气息极为复杂,有死人腐烂的腥臭,还有类似腊肉发霉的恶臭,混合着破败朽木的凝腥,一股脑往张守鱼的鼻子里钻。
若非先前经历过更恶心的场面,估计这一个照面,张守鱼就得把三天干粮吐出来。
迎面是一座破败的佛像,掉了半拉脑袋瓜子,身上的金漆也好似被人刮了去。
张守鱼不修佛,自然瞧不出这是哪尊神圣,只能看出它挺大挺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