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过了大概一个半小时,卡车总算熄了火,张守鱼和幺妹被人套上头套带下了车。
这种感受无疑是让人心颤的,更遑论张守鱼初入江湖,此刻一颗心已经悬在了嗓子眼儿。
他能感觉幺妹就在她身边,只是这丫头片子一直不吭声,啥时候见她这么好说话了?
张守鱼想不明白,也根本不敢再多嘴。
他不由得想起张镇山跟他讲过的传说,听闻五姥阴山那座山神庙,就是当初晚清那批发配宁古塔的披甲奴建设的。
所谓披甲奴,一般指的是清朝时期犯下重罪被流放至此的囚犯。
张守鱼现在的感觉,就跟水浒传里被发配沧州的林冲似的,彻彻底底也体会了一把啥叫任人指使。
不过好在他不是披甲奴,随行的莽汉们并未对他推推搡搡,只是冷冷的告诉他前方左拐还是右拐,哪里有雪坑哪里有石头需要避让。
就这样走了大概二十多分钟,张守鱼二人总算是进了屋子。
七拐八拐来到一处房间内,外面的莽汉哐当一声关上了门。
“噗,憋死我了,摘下来吧!”
幺妹的声音从身旁响起。
张守鱼闻言如获大赦,也立刻摘下头套大口喘气。
这一路的运动量倒是不大,只不过这种蒙头羁押的氛围实在压抑,令他久久都缓释不过来。
张守鱼放眼四顾,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一处旅店客房内,看外表平平无奇。
两张铺着白色床单的标间床,床单能看出洗过不少次,只不过还是有淡淡的黄褐色污渍。
一滩一滩的,不晓得是啥,仔细瞅瞅还能从上面找到卷曲的黑色毛发。
除此之外,其它摆设也寒酸简陋。
一张破旧木桌,一扇暖气片。
一只蓝色的暖水瓶,外加俩盆子和一个花花绿绿的大茶缸。
唯一让张守鱼感觉与众不同的,应该是这间房的墙面上糊了一层东西。
按起来手感发软,瞧着像一堆海绵泡沫,若司徒零在这里肯定能说些什么,张守鱼就完全孤陋寡闻了。
“那些是隔音设施,在这个屋里杀猪,外面都听不到半声哼哼!”
幺妹在身后说了一嘴,搞得张守鱼狠狠一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