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吏给青唯指明了盗贼翻|墙过来的路线,来到墙根前,“那盗贼的脚印就是在这里消失的。”
昨夜下过春雨,墙头脚下还有一层春泥,青唯上下打量了一眼,“这不难。”
她说着,顺手摘下几片叶,往墙头一洒,随后纵身跃上墙头,足踩片叶,疾行数步,等她飘身从墙头落下,泥间只有几道落叶的浅痕,哪有什么脚印?
胥吏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
如果说他之前对青唯的敬重是因为昭王妃这个身份,眼下却是真正佩服她的本事了。
而青唯勘破盗贼“踏雪无痕”的真相,心中疑惑更深。
照理说,这盗贼有这等本事,被官差发现之初,就可以把他们甩开了,何必带他们兜这么久圈子?
还有,为何偏偏到了这窄巷,这盗贼便不愿留下脚印了?
难道这条巷子里,有他想护着的人吗?
青唯忽地想到胥吏说,“盗贼避入这里后,街上几个还开着的铺子却没受惊动,照常做营生,咱们的人去问,都称没见过盗贼。”
她问:“当夜街上做买卖的人,你们都查问过了吗?”
“夫人是怀疑街上有盗贼同伙?”胥吏问,又道,“全都查问过了,有做茶水营生的,有卖杂货的,还有夫妻开铺卖糖饼的,都是些平头老百姓,根底干净,名声也好,不像跟江洋大盗有瓜葛的。”
总而言之,线索千端,理不出个头绪。
如果说青唯起先过问这案子,只是为了帮谢容与和谢琅,眼下倒真来了点兴致。
她利索地往长街走去,语气干脆:“走,我们再去铺子转转。”
-
天色渐暗,德容焦急地在谢府门口踱步。
遥遥闻得骏马嘶鸣,一辆马车使近,他快步上前打帘,把谢容与从马车上迎下来,低低唤一声,“公子……”
谢容与“嗯”一声,随口问,“保安堂的大夫来了吗?”
德容支支吾吾道:“来是来过了,但是少夫人……”
不待他说完,只听朝天“咳”了一声打断他的话,“公子,大夫来过了,也为少夫人看了诊,少夫人吃过药,等了公子一下午,适才忽然说有点乏,要睡一会儿,眼下恐怕将才歇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