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姿暗暗掐掌心,强装镇定:“皇上,郡主今日受了惊吓,好不容易才安歇,太医说不宜惊扰,请陛下宽仁!”
都华卿盯着黑漆漆的窗子,直觉告诉他姜清焰根本不在里面:“宽仁?你是指责朕刻薄?”
卞姿“扑通”跪倒在地:“奴婢万死,奴婢非是此意!”
都华卿根本不想与她多言:“要么叫你主子起来接驾,要么拉你出去斩首。”
卞姿伏地,紧咬嘴唇。
兰心在屋里听得真切,急得团团转。
都华卿危险地眯起眼睛:“看来你是不打算进去叫你主子了。”
他背着手,一步步到门前,唇角勾起阴冷笑:“她不在里面对不对?你们这些下人倒是忠心,如果你因她而死,你说你主子会不会内疚?”
言罢,他抬脚将门踹开。
“砰”一声巨响,他迈步走进,就看见姜清焰站在桌前,目光冰冷地看着他。
都华卿一愣,她竟然在?
“皇上,深夜擅闯进女子闺房,是何道理?”
都华卿盯着她片刻,扫了眼兰心:“出去!”
兰心紧张地看向姜清焰,见她点头,才低着头出去。
“你去哪儿了?”屋门关上后,都华卿沉声问。
“一直在房里。”姜清焰擦亮火折子,将油灯点燃。
都华卿踱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垂视:“你当朕会信?”
姜清焰抬起头:“不信,你问我作甚?”
他怒火上蹿,捏住她的下巴:“姜清焰,你可还记得自己的身份?”
这是他第一次唤她名字,她没明白是什么激怒他,让他如此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