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蝶病情的恶化对蒋曼和胡远衡来说好像是预料之中的事情,他们平静温和的接受了这即将到来的分离。
每每荆逾过去,胡远衡还有闲心拿出自己的茶具,煮一壶茶,和他聊一聊茶道。
蒋曼亦是如此。
偶尔的午后,胡蝶困怠小睡,荆逾和胡远衡在窗边下着棋,她便拿着毛线团坐在一旁织帽子。
胡蝶有时醒来看到此番景象,等父母走开,忍不住和荆逾开玩笑:“怎么最近你看着比我还像他们的小孩。”
“也正常。”荆逾坐在床边削苹果,头也不抬地说:“毕竟,一个女婿半个儿么。”
胡蝶:“……”
荆逾看她这番反应,停下动作看过去:“怎么?你这是亲了就不打算负责了?”
胡蝶脸一热,小声嘟囔着:“那也不是我主动亲的……”
“所以……你真的要对我始乱终弃了?”荆逾放下苹果和水果刀,俯身凑过去,眼睛眨了眨,显得很无辜:“我是哪里做得不好吗?”
“……”胡蝶有些受不了,抬手捂住他的眼睛:“没有,你别胡说。”
他不依不饶:“没有什么?”
胡蝶仗着他看不见自己,认真打量他的轮廓,慢慢道:“没有做得不好。”
你很好很好。
是我不好,明知结局早已注定,却还是要招惹你,嘴里说着拯救的话,却也在无形中把你也当做求生的稻草。
这真的是拯救吗?
胡蝶一时也分不清,她和他之间到底是谁拯救了谁。
可说起情意,终究是她辜负了他。
荆逾察觉到她情绪的变化,不过什么都没问,只笑道:“好了,我知道我很好,松手吧,苹果马上要氧化了。”
“嗯。”胡蝶放下胳膊,在他看过来之前侧过头看向窗户那一侧,窗台底下的架子上放着许多品种不一的多肉盆栽,
最漂亮的山地玫瑰被装在椰子壳里,壳上有荆逾用记号笔画的蝴蝶和鲸鱼图案。
胡蝶想起什么,问:“多肉会开花吗?”
“会吧,不过有些品种开花过后就会枯萎。”荆逾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但大部分都是可以开花的。”